第十九章 前尘往事(1 / 2)

金管家紧紧的握住沙点兵的双手,听的非常认真,仍旧是没有撒手,只是望着他,用怜悯得眼神。沙点兵看着金管家专注的样子,无奈的笑了笑,说,“稳稳,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坏人吗?1

金稳仍旧是怜悯的看着他,终于开口说,“没事的,朱黎懂你。”

沙点兵闭了闭眼,摇了摇头,不想回忆的样子,说,“稳稳,你不知道当时,朱黎爬上来浑身都是泥水,他一点都没怪我,他仍旧关心我,怕我想不开。他说他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,他希望我能多看看前面,也许明天一切就都好了,也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我们俩一起考进北大医学院了。我们都长大了,可以不用怕这个世界任何的困难了。还说他的全家可以打包送给我,我就什么都有了。”

金管家说,“朱黎真是个人美心善的人那!自己一身泥水还怕你那里出问题。”

沙点兵说,“直到我答应他,把树杈那里的仪式感全毁掉,答应和他一起考北大医学院,答应大学寒暑假去他家里过,过年过节和他一起过,他给了我希望,我答应了他。他才拖着一身泥水往回走。”

金管家缓缓的说,“朱黎真是个好人,他被关进四号楼那一整夜你有没有救救他?!那个夜晚在你整场谈话中,你一个字都没提过,而且收了情绪,极力隐藏紧张纠结和痛苦。”

沙点兵苦笑一下,睁开眼看看金管家,说,“稳稳,你果然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,你像另一个我在看着这一切,又像另一个朱黎静静的存在一样。”

金管家说,“我也觉得。我好像参与了整常”

沙点兵说,“我知道朱黎被算计了关进了四号楼的时候,我们寝室已经熄灯睡觉,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到底怎么还不回来,就说老师喊走的,都心安理得。也有说跟着李醉走了。我却不是这样,我担心,害怕,耳朵听着动静,希望下一秒他就走进宿舍来了。李醉没回来,说是家里来人了,一起去亲戚家了不回来了。

我等到午夜,整个校园都安静了,就算是找地方学习,也该回来了。我还是决定起身去寻找他。我把自己的被窝里面塞了衣服,从外面看像有人躺在里面。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做什么。我悄悄出来,夜里哪哪都是一抹黑,孤零零一个人四处游荡。我们平潭区一中,本来就建在郊外,上千人的学校,占地虽然很大,还显得地广人稀,巨大的操场,树林,山坡,地形还挺复杂。宿舍楼教学楼食堂互相都离得老远。深更半夜,我不怕谁看见我。遇人遇鬼我直接脚尖走路飘给他看,吓死他。四号楼是七八十年代的危楼,不说残垣断壁吧!总是年久失修那种。堆放教学器材,不用的桌椅板凳,基本上没谁去只有校友进出搬运东西。等我来到四号楼那,大门把手那看见上面插着一根粗的木棒的时候,我就知道我找到他了。

那群人有多坏?不光是大门,一楼二楼都从外面用铁丝木棍绞住了。那栋楼看起来就老的跟鬼屋似的,平时因为没人来,还流传着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,越传越邪乎,门自动开了,脚步声啦,啥都有。有说凌晨冬日里能看见有个老太太拜四号楼,好像还有尾巴,走一步磕一个头。说是谁二十年前横死在那层楼了。说谁家死孩子冤魂不肯散,半夜会出来要吃的。还有鬼打墙,晚上过了十二点从四楼往下走,永远走不到一楼大门那。。。多少年了,那些个传说越传越邪乎。

我不知道朱黎知不知道四号楼的可怕传说,他能一家伙进去被人关了,估计不太清楚。就算知道一点,也不全乎,否则,是不会一脚进去,还是一个人。我怕吓到他,进楼里之后,就开始喊他,你在哪里,我来了。我是沙点兵,我是沙点兵。我不停的喊,一直在喊。我听不到任何动静,自己也开始害怕,如果朱黎不在这里,这里的一切就太诡异了,我也是汗毛直竖,夜里光是呼呼的风声,就像吹哨似的,后半夜也不知哪来的冷风,明明是春夏了,风硬的好像对着耳朵吹又好像有人突然摸了一把。

我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,朱黎不知躲在哪,忽然一个黑影一个闪身冲出来就奔我冲过来了。我懵了,看着黑影变成一个人,果然是他,眼泪瞬间流成河你信吗?!

我太心疼他了。他完全吓坏了,不停的发抖,浑身冰凉。我很不争气的鼻涕眼泪一起下来的,泣不成声的说,“这群牲口养的,等我一个一个全剁了!我给你报仇。太可恶了。。。朱黎也哭,我也哭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伤心,看着他可怜,我的心都碎了。

那个夜晚我们可以说用肝胆相照四字成语形容不为过了。他从来没有过的狼狈不堪,那是第一次。从壕沟爬上来那次又是狼狈不堪,他在我面前的狼狈不堪,就两次了。我觉得他就是我的朋友了。他被关在四号楼,晚饭也没吃,饿的有点低血糖了,人都快虚脱了,不停的冒虚汗心慌手抖。我带他出了四号楼,对他说给他找点吃的。我们俩鬼鬼祟祟的来到学校食堂,不管怎样,无论能偷到什么,能填饱肚子就行了。我们翻窗户进了灶间,又不敢开灯,黑灯瞎火的借着月光四处撒目,两只手到处摸,在一排蒸屉下面发现了晚上剩的菜,半盆粉条肉沫,一盆蒸南瓜。碗橱里有一隔放的全是咸菜,我们俩高兴坏了,抄起洗干净挂在半空的炒勺,对着盆里剩菜一起吃到两眼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