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太阳早早的晒了下来;石板上泛起滚滚热浪,照的刺眼;鸟儿也躲了起来;只有知了在树梢时不时地鸣叫。
昨晚在老苗医家贴药后,赵福生现在走起路来利索多了,像没事人似的徐徐生风。
从族长家出来,他与玉虔叔在岔路口道别,便各忙各的。
……
“嗝……嘎……”一声响,赵福光踢开了柴房的门。他一手端着一碗冒着白泡的药进来,见得两贼人依偎在一起,躺在地上,睡得正酣,不由得心里窝火,走向吴勇踹了他一脚,大声吼骂道:“起来!该喝药了!两个厮儿,你们到是睡得香,老子们一夜还没合眼呢!一人一碗,爱喝不喝,搁这了啊!”还没等两贼人清醒过来,他瞅了一个干净的地儿放下药碗便关门而出。
从睡梦中惊醒的吴勇敢怒而不敢言,干瞅着赵福光离开。
吴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,微微的睁开了眼,一个侧身爬了起来。
吴勇看到吴乾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,坐在地上喜出望外地问道:“哥,你没事了?”
吴乾耸了耸肩,抬了抬胳膊,觉得一切正常,心中一喜道:“好像真没事了呢!”
吴勇激动的往大腿一拍:“太好了!我还怕你——啊,好痛!”想要继续说,却被来自脖子处一阵钻心之痛打断,只好偏着头用手扶着脖子。
“你没事吧?”吴乾关切地问道。
“没事,就是感觉脖子很痛。”吴勇痛的呲牙咧嘴地说道。
“你把药喝了吧,我看他们的药挺管用的,不喝白不喝。”吴乾心里由衷地佩服说道,便移步过去拿起一碗药递给了吴勇,自个儿也端起一碗一饮而尽。
吴勇接过药不容思考地一口气喝了下去,放下药碗不由自主地打起嗝来。
……
“福生哥,你来了!告诉你件事!”英子背着背篓正要出门去采药,正碰见赵福生带着四个后生(方言,指未成婚的年轻小伙)向她家院子走来,便微笑着迎了上去。她神神秘秘地在赵福生耳畔嘀咕了几句,忍俊不禁便情不自主地捂嘴大笑起来。
“啊!哈哈哈……亏你们想得出来!”赵福生一阵惊讶后,也开怀大笑地说道。
四个后生面面相觑,摸不着丈二和尚。一人便说道:“英姐,啥子事啷个高兴嘛?说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呗!”
“啷个事!光仔和老八在人家药里拌尿掺大便!你们呀尽出馊主意!人家要是知道了定要找他俩拼命不可!这事你们可得憋住了啊,休要往外说。”赵福生点点英子的脑门,嘱咐着他们说道。
顿时间几个后生捧腹大笑起来,笑的是前仰后翻。
后生们嘻嘻哈哈地回答道:“不说,不说,打死也不会往外说!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