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大人,民妇陈三妹。”
“陈三妹,你家住何处,今日来是为状告何人?所为何事?”
“回大人,民妇家住京郊莲花镇小叶村,民妇今日来,是为了状告凌芙公主草菅人命!她大兴土木,穷奢极欲,建造宫殿,却穷凶极恶,虐待为她建造宫殿的工匠,喂他们吃猪食,病了不许医治,也不准他们归家,活生生死在宫里,我的夫君便是如此惨死,只送回来一具尸体,却无任何的抚恤金。
“民妇上有病重的婆母,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儿,夫君一死,我全家都难以为继,活不下去了!
“凌芙公主身为皇室公主,却如此对待无辜百姓,甚至在民妇敲了登闻鼓告状以后,还派人威胁民妇,要民妇来京兆府撤掉状子,否则的话,就杀了民妇全家!”
这妇人言之凿凿。
这些话一出,就激起了民愤。
“太过分了!堂堂一国公主,竟如此欺凌一个柔弱的妇人!”
“公主就这可以这么欺负老百姓了吗?这妇人家中已经这么惨了,她夫君给公主建宫殿死了,公主居然连一个子儿的抚恤金也不出!真是不拿老百姓的命当命看!”
“就是!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这公主犯法,也不能轻饶吧!”
百姓们纷纷气愤地说道。
张知听着周围乱糟糟的议论声,当即手里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:“肃静!”
四周的喧闹很快停下来。
“今日乃是公开审案,凌芙公主也到场,要与你当场对峙,你可有什么还要说的?”张知说道。
陈三妹一愣。
她有些迟缓地摇了摇头:“民妇要说的,都已经在那张状子上写着了。”
张知闻言,便看向虞啾啾,态度亲和中带着恭敬:“公主,您有什么要问的,可以向陈三妹发问了。”
虞啾啾应了一声“好”,就从高高的椅子上滑下来,径直走到陈三妹的跟前。
倏然一道小小的人影过来,陈三妹不禁抬起头来,便见到一只玉雪可爱的粉团子,这让她又是一愣。
只见这粉团子有着雪白的皮肤,水汪汪的大眼睛,鲜嫩殷红的嘴唇。
穿着一身崭新又华贵的小粉裙子,此时小脑袋有些可爱的歪着,在打量自己。
陈三妹看着虞啾啾,不禁想起自己一身破烂的衣服,连忙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子。
也就是她这一扯,虞啾啾眼尖地看到陈三妹藏在袖子里的手腕上,居然带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。
见此,虞啾啾不禁挑了挑眉毛。
而陈三妹则想到自己家中三个孩子,从小饥不果腹,衣不蔽体的,跟这位皇宫里的小公主真是云泥之别,她心口不禁一阵发涩。
凭什么这小公主一出生就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?
可她和孩子们,却要过那样辛劳的穷苦日子?
陈三妹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扭曲的妒忌,有些恶毒地想到,至少今日一过,她就可以把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公主,给拉到泥窝里,从此跟她一样微贱了!
陈三妹十分相信,经过今天的审理之后,皇上肯定得把这个小公主给赶出皇宫,贬为庶民,夺走她的一切!
这么想着,陈三妹当即挺直了腰板,一副不畏强权视死如归的英勇模样。
看得周围的百姓不禁为她叫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