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诊治”赵晢问。
“还用下官之前开的风寒药方,再辅以针灸。”徐景说着,开了自个儿的药箱。
他取出针包,边打开边道:“只是殿下需知,七情伤身。
姑娘原本身子弱,偶尔如此尚无大碍,若长此以往,不免伤及肺腑。
殿下还是要劝姑娘,平日情绪不可太过。”
赵晢颔首应下。
徐景走后,赵晢亲自给李璨喂了汤药。
无怠去书房将一应的公文都搬到了西寝殿,赵晢批阅着公文,直守着李璨到天色入夜。
李璨还是不曾清醒,发着烧一会儿喊冷,一会儿喊热。
赵晢守着她,夜里又给她喂了两回药,直至寅时将至,她才睡的安稳了些。
赵晢终于得已去东寝殿小憩了片刻,清早起身上朝前,他又去西寝殿查探了一番,才步履匆匆的去了。
待他回东宫,已然将近午时,才至大门前,便瞧见无荒伸长了脖子,正在大门口翘首以待。
“什么事”他翻身下马。
自然有仆从接过缰绳,牵走了马儿。
“殿下,姑娘醒了,正闹着要回家呢!”无荒忙上前禀报:“您快去瞧瞧吧!”
赵晢闻言,便往寝殿方向而去。
无怠同无荒一路小跑跟着。
“如儿见过太子殿下。”周羡如迎面而来,朝着赵晢款款一礼。
“何事”赵晢淡淡问。
周羡如望着他,杏眼亮晶晶的,面上露出几分笑意:“殿下,如儿听闻李姑娘病了,想同殿下去瞧瞧李姑娘。”
“你与她相熟”赵晢望着她,眼神淡漠清冽。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周羡如只觉得他眼神冷的很,叫她如置冰窖,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:“我只是想着,大家同在东宫受教,应当互相关照……”
她一时紧张,连一贯在赵晢自称“如儿”都忘了。
“周姑娘只需在澹蕤院做好功课,交给无怠便可。
东宫旁的事情,皆与周姑娘无关。”赵晢淡漠地打断她的话:“如若再有违背,莫要怨东宫没有你的容身之所。”
“如儿不敢……”
周羡如叫他通身迫人的气势压的再也支撑不住,腿一软朝他跪了下来。
赵晢不再做丝毫的停留,径直朝着寝殿方向而去。
“太子殿下当着就那么在意李璨吗”周羡如回头,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几乎绞烂了手中的帕子。
“姑娘,太子殿下并不曾维护李姑娘啊!”吉祥同如意上前扶起她,口中讨好道:“依着奴婢看,殿下大抵是在朝中遇到了什么不如意之事,才会如此。”
“如意,你以为呢”周羡如看向如意。
她这两个贴身婢女,她更信任如意,只因如意说话做事颇有见地,而吉祥却毫无心机,甚至口无遮拦。
“奴婢以为,吉祥说的有道理。”如意低头回道:“方才,太子殿下只同姑娘说东宫的规矩,并未提起李姑娘半个字。”
吉祥悄悄撇了撇唇,如意就会捡着她的话说,这明明就是她先看出来的。
“走。”周羡如看着远处,赵晢已然在路的尽头,消失不见了。
赵晢踏入西寝殿。
殿内,婢女们跪了一地。
雕花拔步床前的踏板上,散着不少青釉碗的碎片,褐色的汤药流的满地都是,一片狼藉。
李璨斜倚在床头,小脸煞白,平日粉嫩的唇瓣也有几许干裂,瞧着憔悴又可怜。
糖糕正在床前,俯身小心翼翼的劝说着。
糖果端着一碗汤药,站的远远的,生怕这一碗也被姑娘摔了。
见赵晢进来,众人忙磕头行礼: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赵晢上前,接过糖果手中的汤药吩咐:“收拾一下,都下去吧。”
众婢女忙磕头,起身收拾了一番,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