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扩当然知道,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,穆栩是不会放他安然离去的,所以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提议,随后就随穆栩安排的护卫去了新的住处。
搞定了马扩,穆栩当下心情大好,遂决定去后宅,寻几位夫人开心开心,不想刚行至后宅门廊,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他只得停住脚步回头看去,却见是王定六从前院小跑而来。
“出了什么事情,让你这般着急?”
王定六喘着粗气回道,“使君,柴大官人密函到了。”
说着,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,双手呈给穆栩。
穆栩接过正要观看,就听王定六接着道,“除此之外,还有许司马和朱司马前来求见使君!”
听到这里,穆栩手上拆信动作一定,随即就笑骂道,“你这家伙跟了我这么久,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,下次遇到这种事情,最好一次说完。”
说罢,他就将信塞进袖口,大步向前院而去。
王定六则快步跟上,落后两步道,“是,小的铭记使君教诲,下次绝不再犯。”
“嗯,记住就好!”
穆栩一面在心中思索,许朱二人寻他何事,一面随意问王定六,“听说你父亲病了,可还要紧?”
“谢过使君关心,家父被安大夫诊治之后,已然没有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,如果需要什么名贵药材,你自去找夫人讨要就是。”
王定六嘴里再次谢过,然后在穆栩看不到的角度,脸上浮现一丝挣扎,终于还是说道,“使君,近日府上有些不好传闻,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“嗯?”穆栩勐然停下脚步,转头正色道,“你有话直说就是,休要婆婆妈妈!”
“是,小人昨日偶然听到几个采买下人议论,说…说使君日后定要反了大宋,到时帝姬必被您所厌弃。”
“混账东西!谁这么大胆,胆敢议论主家是非!”穆栩闻言立时勃然大怒,他就说这几日赵福金每次见了他,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问其又不愿说,原来竟是这么回事。
想清楚里面的前因后果,穆栩第一反应就是怀疑,这些手笔会不会出自其余几位夫人之手。
虽说他也明白,在古代这种一夫多妻的环境下,后宅女子为了争风吃醋,明争暗斗那是常有的事,但仍然免不了生气。
若只是为了争宠,使些小手段,那他可以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可这回的事情,却有些触及到他的底线了。
要没有今日王定六及时向他汇报,或许等他晚一些时候发现此事时,赵福金已是心结难结,更严重一些身子说不定都垮了。
这事穆栩可太有发言权了,在红楼原着里,黛玉可不就是被王氏用流言蜚语这种软刀子,给慢慢害死的么?
穆栩越想越怒,当即郑重吩咐王定六道,“你给我私下好好查查,此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,即便是牵扯到几位夫人,也不用理会!”
王定六见穆栩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厉之色,心下不由一突,有些后悔刚才的孟浪之举,但事到如今,只能硬着头皮接了此令,前去着手调查此事。
将王定六打发走,穆栩深吸一口气,轻声自语道,“希望这事没有牵扯到你们任何一个,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念旧情!”
当穆栩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书房,许贯忠、朱武见了忙上前施礼。
穆栩摆了摆手,“二位无需多礼,有何事竟惊动你们一同前来见我?”
两人对视一眼后,由许贯忠说道,“使君,从河东传来急报,种师中已攻到汾州境内,想来田虎败亡就在眼前。”
穆栩吃惊道,“怎的这么快,种师中不是上个月才从关中进兵吗?”
朱武苦笑着接话道,“我二人接到消息后,也觉得不可置信。再怎么说田虎麾下也有近二十万大军,即便有些水分,但十万人总是有的,不该这么快土崩瓦解才是,可事实偏是如此。”
“可知道原因?”
许贯忠解释道,“根据近些时日收到的情报来分析,田虎有此一败,完全就是咎由自取。
这厮自打称王建制之后,便日益骄奢淫逸,为了建造宫室,对治下百姓的盘剥,可谓抽骨吸髓,无所不用其极。
正因田虎这般残暴不仁,早已失去了民心,听闻朝廷大军所到之处,百姓无不争相拥护,暗中配合攻打城池者不在少数。”
对田虎会败亡一事,穆栩并不在意,他关注的是其麾下的人才。
“为何无人劝戒田虎?”
许贯忠答道,“非是没有,而是不能。一开始尚不时有人会劝说田虎,但田虎不听也就罢了,反将劝谏之人调到别处。长此以往下去,其身边可不就只剩阿谀奉承的小人,以及自家兄弟子侄?”
“算啦,还是莫提田虎了,且说说乌利得安,他可曾来信,有没有要求咱们出兵接应?”
作为负责与乌利得安联络的朱武,在听到穆栩问话后,赶忙回道,“回使君的话,乌利得将军前日来信说,他已暗中联系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,甚至还收拢了一些人马,到了事不可为之时,他们会及时抽身离开。只是…”
穆栩正听得高兴,却见朱武口中忽然停住,脸上更是露出难色,不禁奇道,“先生有话但说无妨,不用有所顾忌。”
朱武经过穆栩允许,这才说道,“乌利得将军在信中提了一个要求,他想将其妹和外甥一起带到云州,不知使君可否同意?”
穆栩笑道,“我当是什么呢,你回信转告他,就说我同意了。连田虎我都不放在眼里,何况是他的儿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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