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,这难道不是天下第一族的气势?”
谢彼桉被说的心潮澎湃,使劲点头道:“孙儿必会带着肃城谢家,一口气走到那人家最高处!”
台下的人,也都是一样的激动万分。
而距离肃城大概有一千六百里的海宁郡,姚家能说上话的人也都在议事大厅里了。
族长坐在正中,他看向姚广尧问道:“你觉得,这次孤注一掷的事能有几分胜算?不要夸大其词,我要听实话。”
姚广尧微微俯身回答道:“其实,就算各家都拼尽全力,胜算也不过二三分,好在是,还有二三分。”
族长点了点头道:“石家那边的人不可尽信,我总觉得石家好像另有所图,肃城谢家的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,以为有些钱财就能逆天改命?笑话而已。”
“所以你这次出门,我虽然把族内精锐尽皆给你,但你还需小心,凡事多和陈家的人商量,也唯有陈家的人才足够底细谨慎。”
姚广尧道:“我看,不如现在就把族人尽量分散出去,事成则罢,不成也有个保障。”
族长道:“我自会安排。”
姚广尧道:“石家的人不可信,谢家的人不能信,陈家的人也只能是当做风向标看着,所以我打算只带一半人去。”
族长思考片刻后点头:“也好。”
他拄着拐杖起身,姚广尧连忙上前扶着。
“姚家人历来有自知之明,这事干不成,我们最多是把几百年的家业不要了,总不至于姚家亡族。”
“成了呢,以咱们姚家的底蕴和实力也争抢不到那最高处的好处,你带着人出去后要审时度势,万一有个什么不对劲,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,明白吗?”
姚广尧道:“放心,我省得怎么做。”
族长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。
“凡事只用七分力,这是姚家祖训,你时时记着就好,别的我也不多交代了去吧。”
姚广尧俯身一拜:“先祖保佑!”
众人同时俯身:“先祖保佑。”
与此同时,歌陵。
陈拙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,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已经发呆好一会儿了。
不同于其他各家的人都在别的地方谋事,他早早就到了歌陵来做观望。
尤其是,他必须看清楚上阳宫奉玉观里那些人到底有几分实力。
莫梧桐已经带着他见过陈微微,赋神境的修为确实还能给人几分踏实感觉。
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持续观望,持续到事情真的按照莫梧桐所说的那样发生。
他在歌陵这段日子也听了不少传闻,连百姓们都知道当今陛下的皇位可能坐不了多久了。
所以这事让陈拙有些不安。
正常来说,事情尚未发生就宣扬出去只有两个可能。
其一,是太上圣君胸有成竹,事先宣扬是为了让他那个儿子得皇位的时候不至于有那么大的风浪。
其二,是太上圣君故意如此,就是想引出来一些不安分的人。
以陈拙对太上圣君性格的推测,后者的可能性要远比前者大的多。
所以这事陈拙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,陈家其实也在几个月前就着手在做把人隐秘分散出去的事了。
谁又会真的孤注一掷呢?
陈拙想着有的,但不是陈家,最起码不是陈微微的那个陈家。
陈微微是要孤注一掷的,尤其是见过陈微微之后陈拙对此人的判断更为准确。
这个人,何止是想做上阳宫的掌教真人?
可是这个人野心大能力不足,修为高脑子不好。
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能成大事,那陈家早就是皇族多少年了。
可是这种人偏执,偏执的人都好利用。
就在想着这些的时候,身后传来莫梧桐的声音,其实陈拙早就察觉到莫梧桐来了,只是故意没有回头迎接罢了。
莫梧桐笑呵呵的走到陈拙身边:“陈公好兴致。”
陈拙道:“没什么好兴致,只是无聊也无趣。”
莫梧桐道:“我倒是有个有趣儿的事,不知道陈公想不想听。”
陈拙道:“莫先生来就是给我讲这趣事儿的,我若不让你说你还能真的不说?”
莫梧桐讪笑一声后说道:“我昨日和观主大人商量了许久,观主大人忽然提到一件事,这事若是办好,不管对陈公还是对观主都是大好事。”
陈拙并不接话,只是等着莫梧桐自己说下去。
莫梧桐道:“观主大人自创浴火重生的神功,修行之后实力进境远超其他功法,若是陈公愿意试试,观主大人也愿意将此神功分享出来。”
陈拙皱眉,然后冷哼道:“奉玉观里那些血腥事,莫先生是真当我打听不出来?”
他看向莫梧桐严肃的说道:“莫先生若是再来耍什么小聪明,我倒是想教教莫先生陈家的修行功法。”
莫梧桐脸色难看。
越是日子靠近,陈拙的态度越是有些不正常,这让莫梧桐心中有些忐忑,总觉得陈家可能是一把双刃剑。
就在这时候,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铜锣声。
他们看过去,见官府的人沿街张贴告示。
当今天子已定下,来年四月将北巡冬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