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严低声道:“有用吗?周国现在的皇帝已经是个摆设了,多来一个……那个太子发个昭谕直接说他乱臣贼子不就解决了吗?”
李无蝉笑的阴险:“这叫隔靴搔痒,虽不致命,但却令人心烦意乱。”
马严打了个寒战,又道:“主子,你好阴险啊。可是咱们现在还回不去啊。”
李无蝉笑意僵在脸上,半晌道:“不会说话就少说点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外面忽然吵起来了,李无蝉给马严打了个眼色,李无蝉把案上铜镜转了一圈,榻下打开个暗室,侍卫把楚王拎过来扔下去,一行人连忙跳下去。
外面吵起来的正是官府和楚馆之人。
殷湘兰坐在雅阁里,抿了口茶道:“别说是搜两次,就是百次前次你也得开门迎接。”
老鸨心里直问候殷湘兰祖宗十八代,面上还得陪着笑说:“夫人,我这已经关门多时了……”
殷湘兰瞟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我每年在你这抓到的细作不少,但一直都没有让你关门大吉你不知道是何意?”
老鸨干笑道:“水至清则无鱼嘛,夫人,我们都懂的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这一回,却是通敌叛国的大罪。”她说的轻飘飘的,“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,也得有这个命,你说呢?”
老鸨脸色变了又变,还是一口咬定没有。殷湘兰耐心耗尽,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,侍从拿出绳子就把老鸨五花大绑起来。殷湘兰径直走出去,秦综皱着眉道:“平静的反常。”
殷湘兰点头:“我去一个一个的看。”
秦综道:“夫人,这脂粉气太呛人了,还是让他们去找吧。”
殷湘兰摇头略微扬声道:“妾在家时对奇门遁甲略有涉猎,他们都是和太守一样行军打仗的好儿郎,对这些相比是不甚喜爱的,还是妾去吧。”
秦综愣愣的点头跟在她身后,夫人说话漂亮,这话必定又有什么用意,他这粗人听着就好。
李无蝉听见门被推开,心下暗道糟糕,千算万算没算到殷湘兰会亲自来,援军这么久还不来,这是要等他们都死了来收尸吗?!
“夫人,这茶水还没冷透!”秦综的声音传入耳让李无蝉倍感绝望。
殷湘兰轻轻嗯了一声,看到屋里侍卫已经握刀戒严,方才开始研看各种物什,暗室里的人也暗暗吞口水,汗水直冒。
暗室无可避免的被打开,李无蝉抽出软剑站在最后,楚王缩在犄角旮旯里不敢动弹。
李无蝉刚想说两句鼓舞士气,结果秦综一声吼给堵住了,简直声如洪钟,“兄弟们,这就是乱我中原的贼子!杀了他,把头送到林帅哪儿讨酒吃!”
李无蝉只能在混乱里骂娘。软剑割不开盔甲,李无蝉专攻侍卫的眼睛,秦综重刀看下来,李无蝉就地一滚躲开,开玩笑,这刀他拿画戟来怕是才接得住。
茶几砍成了柴火,上好的天目瓷碎成了星光,香闺绣阁成了血帘肉/洞,刀光剑影几乎要把这幽暗的盘丝洞给照得透亮。
李无蝉连着躲了好几下,身上伤口零零星星,这要不是御赐的,真想把它熔了!放倒了一个又一个侍卫,血把他这软翠袍子浸成了黑不溜秋,他却连秦综的衣袖都没摸到。他终于理解了为何戏折子老说这秦综和殷湘兰是天作之合,他娘的,这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,阁楼上已经架起弩箭了,想他李无蝉一世英名,如今竟要死无全尸了。
殷湘兰看着下面李无蝉垂死挣扎,唇边勾起一丝笑,突然有侍卫上来禀报,陈国发兵十万避开陈留直逼南郡而来!
李无蝉把楚王捏在手上,吼道:“秦综,放我们走,我把他给你!”
殷湘兰扬声道:“李无蝉!此人系待罪之身,罪无可恕,你杀了他便是替天行道,是我南郡之幸,我大周之幸。”
李无蝉给噎住了,殷湘兰又道:“只有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才不会杀他!想用他乱我大周!”
陈留大帐。
林浥尘听斥候回报陈国派兵奇袭南郡,指着舆图冷笑:“十万?若是陈国这般有本事,还用得着跟我老子打了一辈子,又跟我打了数年?!”
参军高岩道:“大帅,既然是奇袭,那咱们也来个奇袭。”
众将七嘴八舌地说:“正是!”
“我说他们最近为何安静如鸡,原来是跑到咱们境内来了!”
“他奶奶的,老子要打的他娘都认不到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