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程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纸卷，她摊开在桌面上，道：“是这个人，这个人就是制造活尸的幕后黑手。”
萧东和何清明都凑过来敲了敲，顿时惊住了。
何清明第一个忍不住了，“你这画的什么东西？想告诉我们什么？幕后之人是你夫君凌韵乐？”
萧东则是冷哼一声，“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，果然，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，倒也有情可原。”
萧程盈皱了皱眉，道：“你们俩给我看仔细些，只是眉眼处有些相像，并不是同一个人，这个人声称自己名为凌霜，似乎……与凌韵乐有仇。”
何清明盯着那画像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，原本画像这东西也只能求个神似，单单是眉眼相像就已经是神似之中的神似了。
这画像和天族发放的，通缉凌韵乐的画像几乎别无二致，到也不能怪他们把人给认错了。
何清明吐槽道：“这人该不会是凌韵乐的兄弟或者叔伯吧？”
萧程盈抬眸看他，“我也总有这种疑惑，你们还记得当年在江北城里，我曾和那黑衣人交过手，当时那人蒙住了脸面，但是一双眼睛暴露在外。也因此，我同凌韵乐之间多少有些隔阂，总觉得那人可能就是他，但我百般试探，凌韵乐并没有暴露出什么线索。于是，我也怀疑过这人是不是凌韵乐的亲人，但他亲口所说，自己并无亲人活着。”
萧东不信，“凌韵乐这小子说的话，有几分可信还尚且不能确定，师父可不要因为对他喜欢，就诸多信任。”
萧程盈不能不承认，不管是萧东、萧墨金或者是迎春峰上的任何一个弟子，都会觉得凌韵乐这些年抛弃了她，定然是十恶不赦之辈。
可萧程盈不知道怎么解释，凌韵乐这人虽然嚣张又别扭，但是萧程盈能感觉得到他喜欢是真的喜欢，只是他天性如此，被惯坏了，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罢了。
萧东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，顿时泄了气，“我只是说说，师父的事儿也不是我能做主的，只是我替师父觉得不值，这个凌韵乐根本就配不上师父。”
萧程盈无奈的拍了下他的脑门，“你这小子，就这么盼着你师父孤寡？”
萧东气呼呼地说道：“我才不是，我当然希望师父能幸福美满，但是凌韵乐，哼，他就不是个好人，我怕他伤害师父。”
萧程盈一贯觉得自己对弟子们太过严苛，搞得弟子们都十分畏惧她，到如今，她卸下担子，需要弟子们关照的时候，萧程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。
但是，莫名的，这种被‘老了’的感觉，好像还不错。
弟子们都像是她的孩子一般。
萧程盈从不这么觉得，她始终是个长不大的人，尽管年岁增长着，但心里总觉得自己还很年轻，如今才意识到，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。
也怪不得弟子们总为她操心，都一大把年纪了，还学人家谈什么恋爱，实在是够人笑掉大牙的。
萧程盈从思绪里回过神来，道：“我知道你为我好，萧东，师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师父也很清楚凌韵乐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倒是你，有功夫担心我，该好生的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。我先前听说你和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萧程盈便被萧东急匆匆的打断了，“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了，你别瞎说。”
像是预料到了萧程盈要说什么，萧东吓得整个人都红透了。
萧程盈其实并不那么相信的，只是想跟当事人确认一下，没想到，话都没说完，萧东这小子就是这个反应，看样子是没跑儿了。
说实在的，萧程盈并没觉得自己思想有多老旧，但是莫名的对这件事有点接受无能。
倒不是因为他们俩人的性别问题，只是……
萧程盈想不明白，萧西那么成熟稳重的人，怎么就……
她的视线嫌弃的落在萧东身上，引得萧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，“师父！！！”
被萧东这么一喊，萧程盈才回过神来，摆摆手道：“行了，行了，我不说你，你的事儿啊，等有时间了，我再好好问问你。”
萧程盈是有心替他隐瞒的，倒是何清明一本正经的捻着扇子，笑道：“你们俩说的，不会是萧东和萧西的事儿吧？”
萧程盈：“……”
萧东：“……”
远在灵云山派的萧西：“……”
萧东顿时脸胀成了猪肝色，气恼地跺了跺脚，“你们，你们怎么都知道？”
何清明笑了笑，道：“这又不是什么秘密，整个灵云山派都知道的事儿，还用得着隐瞒？”
说罢，他又忍不住八卦起来，“所以说，这事儿是真的吗？”
萧东着急地辩解，“当然不是。”
何清明却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，只是自顾自地啧啧嘴儿，“说来还真是奇怪，我一直以为会是萧东师侄追求萧西呢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我都说了，不是，不是！！！”萧东急得跳脚。
可萧程盈和何清明根本没当回事儿，俩人竟然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上了。
萧程盈：“是吧，我也这么想的，萧东可是我众多弟子中，最笨的一个。”
何清明：“可不是，萧西这种天分极高的，怎么偏生喜欢这样的？”
萧程盈：“我也不清楚，许是有什么怪癖。”
何清明：“说起来，你们这些天资聪颖地佼佼者还真的是又怪癖，都喜欢比自己弱的，当年你和幻化成凡人的凌韵乐成婚，我也很不理解。”
萧程盈挠了挠头，“这么说起来，来真是有点那个意思，萧西随我，可萧东嘛！”
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，然讨论内容的主角之一却只能如同猴子一般，气得上蹿下跳，没有法子。
萧东解释的口干舌燥，可这俩人都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似的。
原本萧东的气性就大，这下好了，更大了！！！
萧程盈和何清明说够了，便开始讨论正事。
萧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，一颗砰砰乱跳的心，可算是放下了。
萧程盈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何清明说了一遍，要紧的是把凌霜说的话全都说清楚了。
当然，为了不引起矛盾，萧程盈刻意跳过了和凌韵乐吵架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