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学真心虚的看了一眼张在延。
“调查一天,你们觉得可有什么可疑之处。”郑勘开口。
“民情摆在眼前,着实是值得上表彰。”李维实话实说。
盛学真点了点头,“似乎是的,商贩和谐,酒馆商铺沿街而起,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秋儿也跟着点头,她觉得自家小姐说得很对,武陵果然是个好地方。
“除了最过繁荣的街道,这几日其余地方,大家都去了。”张在延补充。
“公子哥哥,不如抽空去那里看看。”尤林提议。
“沿途庄家也是没有什么异常的。”盛学真托着下巴,种种迹象表明,四合是个好地方,完美到无懈可击。
几人对视,许久郑勘开口“就到最繁华的一处街道看看吧。”
“尤林弟弟,你听说过活人乱葬岗吗?”盛学真无意一提。
大家都抬头看看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子。
尤林眼神忽暗,手上的剑被紧紧握住。
盛学真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什么是乱葬岗……”尤林回答一句。
“满是尸体的地方。”郑勘回答。
“这样说的话,武陵没有这种地方。”尤林说话间透露着一种比他年龄要长很多的成熟来。
没有乱葬岗……
那邹文章的书信,以及暗卫的调查,里面的乱葬岗又是什么?
“歌舞升平,武陵满是繁华。”尤林抬头跟盛学真对视,“公子哥哥,武陵根本就没有乱葬岗。”
盛学真震惊,按照他的说法,武陵没有乱葬岗,那么也就说明四合这个地方没有猫腻。怪不得四合县令马屿这么放心他们来这街上闲逛,如果问题不出在这里,自然不用害怕。
”会不会是简单的贪污而已。”盛学真随口一句。
“绝不可能。”郑勘开口。
大齐虽不是早前的盛世之时,可也是百姓可以说话,人们安居乐业的大好时期,偶有官员贪污,每个朝代都避免不了,简单的武陵官员贪污,也不是这般严重,邹文章能够用奏安折曲折上书圣上,足以说明此事不简单。
邹文章是谁,治理遂昌十几年、经验丰富、身居官场的老官员,他怎么可能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,这么可能会弄不懂事情的严重性,官员贪污,他一定可以应付,能被他说无法解决的,肯定不是小事。
尤林没有说谎,遍布尸体的地方,怎么可能在武陵,应该是战场才对。
“武陵不用死亡,人也如行尸走肉一般。”尤林站了起来,他手里,俨然没有了佩剑。
“去东梦街,明日。”张在延补充。
最繁华的地方,或许会有漏洞?
几人来到四合的这几天,吃穿用度以是最好,虽不是皇城那般华丽,可是也是体验一把人间沉醉一般。
关于视察民情这里,几人也去了很多地方,百姓的土地,街口,甚至庙宇……看起来正常极了。
可就是这样的正常,让人觉得最不正常。
一天晚上,月落梢头。
张在延站在窗台的桌前。
就看到盛学真习惯的走了进来,张在延顺势将书信叠好,当着盛学真的面烧了个精光。
“看什么呢~见到本宫来,还吓得烧掉了。”盛学真调侃着绕到张在延身边,一直腿抬起,绕到桌子前,坐了上去。
张在延将书信放到房内的蜡烛上“下属的信件。”
盛学真嘴角上扬,轻轻一笑“你不会就是这武陵的皇城主子吧?”
张在延抬头,跟盛学真对视,愣了一下。
他没有注意到盛学真下一步的动作,烛光忽闪忽闪的,盛学真的容颜更加笼罩一层神秘的薄纱,就如信中那般“公主如烟,笼罩我心。”
写的人不知是怎么样的心情,此刻张在延心底,十分贴切。
“我来看看。”盛学真直接轻轻一抽,不费力气的就将信件抽回。
她兰花指一捻开,就垂眸看了起来。
“近日皇城并未大事,寒冰已归太子所属,刘侯爷上奏请指迎娶……”盛学真读到这里,就将信件放置到烛火上。
“你果然知道朝中大事,还刚正不阿的说什么不参和政事局面。”盛学真摇摇头。
其实她没有看到刘侯爷府请指的是谁,只是这刘侯爷已有正妃,侧妃也已满,贵妾自然不用请旨,所以这请旨赐婚的,一定是刘世子,只是请指赐婚的是哪家小姐,就不得而知了。
盛学真觉得他不会成功,因为前世最终刘居是驸马,娶得是自己皇姐盛学眉,她曾以为两人是和睦的,直到自己咋“清风朗月阁”看到了刘居。
“明哲保身。”张在延盯着盛学真出神,“张府自不会参与任何纷争。”
有一句话叫,不参与乱世,要有扭转乱世的能力。
大隐隐于市。
张在延不知道刚刚自己点燃的信纸烧走的那一处,正是刘居的请指赐婚的内容,他以为盛学真看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