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公公察言观色,小心翼翼地说着。
厉正深听闻,眉头紧蹙:
“话虽如此,可朕的病,不能一拖再拖啊!万一他没死,朕倒拖出个好歹来,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,不会的,刚刚申太医说过,皇上只是忧思过度,不会有生命危险。
如今想来,皇上最近确实是忧国忧民,先是四方诸侯惨死,后又因敬宣王提出重查古医族颜刚医死先帝一事,哪件事不是把皇上气的够呛。
所以说,申太医的诊断,应该是没什么问题。
只是药用的份量有些轻,这样,一会奴才督促他,给皇上加大药量,相信定可以药到病除”。
刘公公一副为厉正深着想的样子,谏言着。
厉正深点头:
“去吧!告诉他,务必好好斟酌,给朕开药,要医不好朕,朕定饶不了他。”
“是,是,是,皇上放心,奴才一定好好督促他。”
刘公公讪讪笑了俩声,承诺着,之后便转身退出了御书房。
御书房外,有一片密林,此时申太医的额头,已经做了简单包扎,正在那里,来回渡步,翘首以待,见刘公公出来,急忙迎上前,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询问:
“刘公公,皇上他怎么样了?我跟你说,皇上的病情,真的不能再拖了,他是中了毒,不是忧思过度。”
刘公公听闻,眸中寒光涌现,他幽冷的声音询问:
“你刚刚说什么?皇上患了何病?”
“皇上他……”
申太医刚打算说,皇上是中了毒,便听刘公公阴蛰蛰的声音说道:
“刚刚皇上还下令要抄了申太医的家,砍了申太医的脑袋,是咱家帮你,劝服了皇上。
若让皇上知道你诊断失误,你说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?再……”
说到这里,刘公公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手刀。
申太医见状,一屁股坐在地上,用颤抖的手指着刘公公说道:
“那……那还不都是因为你?是……是你告诉老夫,皇上不喜欢听病重的话,让老夫说忧思过度,你……你……”
申太医简直怒不可赦,刘公公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,用只有他与申太医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
“申太医,可以如实向皇上禀报,你觉得皇上是信赖你?还是信赖咱家?
再说了,咱家又不是医者,咱家说皇上忧思过度,你便说忧思过度,你到底是谁的臣子?
只要咱家一口咬定从未说过,你觉得皇上会处罚谁?
你欺骗皇上,耽误皇上病情,你该当何罪?”
“你……你打算造反?”
申太医此时才觉出不对劲,可为时已晚,只见刘公公嘴角微勾:
“咱家听说申太医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若申太医因为欺骗皇上,被抄了家,你说她会被发配到哪里?”
刘公公见申太医不说话,知道他被自己唬住,肆无忌惮:
“申太医,知道我们夏邑国最缺的是什么吗?”
申太医:“……”
他一脸惊恐。
刘公公凉薄嘴唇轻启:
“军妓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个阉人……”
申太医恨得咬牙,用手指着刘公公,刘公公脸上却神色淡然:
“行了,既然已经错了,便一错到底吧!”
“一错到底?你是打算谋杀皇上?你……”
申太医一脸惊恐,瞪大了双眸。
“咱家也是为了你好,如今皇上的身体,你也看到了,已经病入膏肓,只要你不给他医治,他自然而然便一命呜呼了,无需你动手。”
刘公公一副天不怕,地不怕地说着。
申太医的魂都快被吓飞了,他的眼睛瞪的滴溜圆,却听刘公公接着说道:
“凭心而论,你觉得皇上他怎么样?宫中传言,想必申太医也听说了不少吧!
诛杀太后,谋杀先皇,无风不起浪,前段时间为了止住谣言,皇上杀了多少宫女,太监,以及各宫小主,申太医不会没听到任何风声吧?
今有敬宣王提出为先帝开棺,你觉得要不是先帝的死,另有隐情,敬宣王他吃饱了撑的吗?
皇上他根本就不是仁君,我们又何必保他?
让有才能,有能力的人,来当这一国之君不好吗?
到时候,你我都是有功之人,如同当年的四方诸侯。
只是皇上失德,容不下有功之臣,四方诸侯最后都惨死在皇上之手。”
“刘公公是说四方诸侯,都是死在皇上手里?”
经过刘公公一番洗脑,申太医不再如刚刚那般气愤,他一脸不敢置信地询问着。
“你说呢!杀四方诸侯的人是颜夫人,可如今你也看到了,皇上他非但没有治罪她,还将她从美人直接升到了从一品夫人,不是吗?”
刘公公不答反问着。
申太医仿佛瞬间明白了:
“难道你是敬宣王的人?”
刘公公摇了摇中指,脸上有着阴森森的笑意:
“这不能说,申太医心中有数即可。
你想皇上若驾崩,谁会是最后受益人?聪明人一想便知。”
申太医听闻,恍然大悟:
“原来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