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,有那么一瞬是真的没回过神来,这么多年了,打耳光这种事还真是头一遭,属实没有经验。
别说是祁越,饶是金陵自己,这一巴掌后果,掌心发麻,五指都是打着颤的,可见力道之重。
回过神来,她自个都愣了……
打人了?
她怎么就动手了呢?
四目相对,她能清晰的看到祁越面上浮现的阴冷之色,下意识的抖了抖手,“别人做噩梦的时候,你、你凑上来作甚?这不是找打吗?”
“还是我的错?”祁越只觉得面上刺辣辣的,连同脑瓜子都被扇得嗡嗡的,“你……”
还不等他开口说话,金陵已经翻身下了床榻,给自己倒了杯水,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,一边喝水一边解释,“你不知道,我做了个噩梦,可吓人了。”
“你做噩梦,就出手伤人,你还……”
一杯茶递到他跟前。
祁越:“……”
“男儿大丈夫,阿九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她笑嘻嘻的端茶递水,满脸无辜的表情,真真印证了那一句话: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祁越起身,大步流星朝着外头走去。
“圣教的人,可在外头候着呢!”她不温不火的开口,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,“他们的人,大晚上的在外头猎人头,说不定现在就在窗外。”
祁越回头看她,“你觉得我会怕他们?”
“这么说,我比他们更可怕?”金陵兀自琢磨着,“我竟是这般厉害?”
祁越:“……”
果然,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!
“其实不用你说,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?”金陵坐定,托腮瞧着他,明明是一张天真无邪的容脸,可那双眼睛一睁开,便是狡黠如狐狸。
昏黄的光亮之下,祁越半边面颊微肿,好在他覆着皮面,否则这鲜红的五指印必定难看至极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祁越忽然觉得,她在县衙养伤这些日子,似乎是知道了不少,甚至于连他都可能不知道的东西。
金陵勾勾手指,示意他坐下,“作为赔罪,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!”
“你都是我救回去的,你告诉我事情?”祁越只觉得可笑。
金陵喝着水,“你要是不信就算了,反正我要说的事,肯定跟你有关,而且跟安宁镇有关。”
听得这话,祁越陡然眯起了危险的眸子。
刹那间,耳畔“碰”的一声响,指剑掠过她的耳畔,在身后的木柱上穿出一个小洞,若不是他手下留情,只怕她这会已经人头落地。
“安宁镇的那些东西,你知道藏在哪儿吗?”金陵面色微白,轻轻吹着吃痛的掌心,“我可能知道,你信不信?”
祁越不信。
她来县衙才多久,怎么可能知晓这些事情?
而且,安宁镇的那毒物埋藏之处,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探子派出去,一个都没回来,是以这厢还想赶去汇合,查个一清二楚呢!
若不是她拖后腿耽误了他的时间,他这会已经赶到了安宁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