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程曦是很怕苦的,尤其是黑漆漆的一大碗散发着苦还带着酸涩味道的药,她光是嗅着就已经反胃了。
萧予桓望着自己母后表情瞬间变得煞白,又心疼又无奈地轻叹着说:“母后,您素来最怕吃药,以前若是没有父皇哄着你,你都不带喝一口的。现在父皇不在,您真的能喝得下吗?”
这么黑漆漆的一大碗,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难以承受。
苏程曦一听到原主喝药都要让先帝哄。
瞬间想到景涧,眼眸微闪,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回事,突然憋着一口气,认真地点头道:“这有何难?不就是喝药吗?几口不就喝下去了?”
张嘴说话,嗓子疼得难受。
她索性从汝兰的手中端过药碗,强忍着想吐的冲动,示意汝兰将勺子拿开,深吸一口气仰头便咕噜咕噜将一碗气呼呼的药给喝下去了。
萧予桓都惊呆了,眼睛瞪得大大的,支支吾吾到:“母后……您一口就给喝完?”
实在是太吓人了。
以往,若是没有父皇哄着,一口药一口甜汤亦或是蜜饯,母后是万万不会将苦得让人想哭的药给喝进嘴里的。
如今父皇不在了,母后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了。
苏程曦紧闭着嘴巴,脸色十分难看。
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她怕自己一张嘴就要吐出来。
汝兰急忙将蜜饯递到苏程曦的嘴边,苏程曦摇摇头,突然站起身往着花盆跑去,刚弯腰,手臂突然被人抓住,一道清香的味道传入鼻息,让她瞬间感觉好受了很多。
她诧异回头,便对上了一脸担忧的景涧。
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?
苏程曦刚皱着眉头,还没发出疑问,萧予桓就十分不满地呵斥:“师父,此乃母后寝殿,你身为外男,怎可随意进出?”
景涧没功夫回答儿子的疑问,而是小心翼翼地问苏程曦:“太后,你舒服些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