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虽是个图书馆馆长。</p>

可他的架子没倒。</p>

医生像是看智障一样，要作威作福家里去，搁医院摆什么谱。</p>

他用力抽回了手，“我只是个医生，又不是神仙。”</p>

“你……”</p>

毛昌平被顶撞。</p>

人有点发懵。</p>

就在他要回神时，只听得急救室的警报响起，医生匆匆转身进了手术室。</p>

而毛昌平的心一并被医生带走了。</p>

他在门外焦急等待，刘翠芬的妹妹刘翠香总算赶来了。</p>

“姐夫，我姐她们怎么样？医生怎么说。”</p>

毛昌平心头烦躁，对小姨子态度一点也不好，“别问我我烦着呢。”</p>

刘翠香也不是好脾气。</p>

她竟指着毛昌平的眼窝骂，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，巴不得我姐和莉莉死呢，现在如你愿了，你在这装什么深情难过。”</p>

“闭嘴。”毛昌平觉得刘翠香脑子里装的都是猪屎。</p>

他要真嫌弃刘翠芬和毛莉莉，早就不要她们了。</p>

哪还会巴巴地送她们到山城人民医院。</p>

找最好的医生。</p>

就是那个医生不懂半点眼色，跟他犟。</p>

要再往后倒个几年，他们就得跪下求自己。</p>

可如今，风水轮流转，今天变成他跪下求人了。</p>

真是不甘心呀。</p>

“谁是对我姐和莉莉下手的，我要去见他。”</p>

到底是一脉相承的姐妹，骨子里的狠是相通的。</p>

“那人没死透，正在抢救室。”毛昌平心里都是气。</p>

也怨怪妻子和女儿不安分，上班时间不在单位待着，跑外面亮什么相。</p>

长得又不是明星脸。</p>

就是明星脸又如何。</p>

以为人人都得捧着，敬着。</p>

这下好了，命都快没了。</p>

“谁让救的，那就是个杀人犯，他就该被打死。”刘翠香胡搅蛮缠起来也够让人头疼的。</p>

毛昌平原本浑浊的眼睛一亮，刚好缺个心腹，然后凑近刘翠香，叮嘱了几句。</p>

原本气不顺的刘翠香变得激动，丢下一句，“姐夫，我先走了，咱们有事再联系。”</p>

毛昌平点点头，目送小姨子离开。</p>

谁知小姨子刚走一分钟，一个护士就从抢救室里出来，一脸严肃，“你是刘翠芬的家属吧？”</p>

毛昌平心里一紧，“是。”</p>

护士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，直接称述刘翠芬因为伤势太重，去世的消息，说完后，只干巴巴说了句，“节哀。”</p>

换做任何，在听到噩耗的第一时间，人脑子都是空白的。</p>

可毛昌平例外。</p>

他脑子格外清晰。</p>

脑海里浮现出跟妻子相亲见面，结婚，生子的种种，他们有吵架，也有恩爱的时候。</p>

这是所有夫妻会经历过的过程。</p>

可他没有流泪，甚至还很理智地问，“那我闺女呢？”</p>

护士见惯了这样的场景，家里没了亲人，有嚎啕大哭的，有麻木不仁的，甚至还有呆呆的，也不排除理智的。</p>

“还在抢救，能不能度过难关，全看她的造化。”护士又传到了真实情况。</p>

说句实话，就是活着，那也是活死人。</p>

毛昌平捂着脸，肩膀剧烈抖动着。</p>

护士不知该说什么，此时，沉默是最好的答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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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