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呀，愣着干啥？”顾胜男见他眉头紧蹙，借着躲巴掌，跑到傅九衢身边。</p>

紧紧挨着他。</p>

要是田翠花女士想打她，她就可以用傅九衢当垫背的。</p>

哈哈。</p>

她真是太聪明了。</p>

“九衢呀，你也该打，明知道刚才那么危险，还跟着胜男一起胡闹。”田翠花教训完丈夫和女儿，又开始数落准女婿了。</p>

傅九衢略显不适应，但还是试着接受，“我记住了。”</p>

田翠花也不能真训斥女婿，还没熟到那个份上。</p>

一家四口进了国营饭店，女士选择提前落座，由顾建军和傅九衢去前台看菜单。</p>

顾建军没来过国营饭店消费，不知道情况，扭头询问女婿傅九衢该点哪些，又说一家四口也没必要点太多，别太浪费。</p>

这话自然而然被服务员听到，高傲的服务员掀起眼皮，“到底点什么，快点的。”</p>

顾建军是个和蔼的性子，他也是做生意的，能笑脸，绝不黑脸。</p>

第一次碰到这种不把客人放眼里的服务员，一张脸气得通红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</p>

傅九衢却把菜单往前台的桌上一拍，用京腔怼人，他本就是京都人，“你耷拉着脸给谁看呢，不想服务就换个人来。”</p>

顾建军没想到女婿会忽然发怒，本想扯扯他的衣袖，但想了想就算了。</p>

他又不是讨饭的叫花子，凭啥看人脸色。</p>

再说，这个时候的国营饭店服务员，跑车司机，现役军人等，都是当下时代最受欢迎的。</p>

除了现役军人被职业操守约束，不敢胡来。</p>

剩余的就像指点江山的将军，高傲得不行。</p>

这个时候恰好也是饭点，进来要吃饭的不少，大家齐齐看向柜台，女服务员脸色刷一下变了，赶紧赔礼，“对不起，家里出了点事情，语气有点不好，希望你们原谅。”</p>

“家里有事就请假回去处理，别掉个脸，给我们这帮客人找不开心。”傅九衢本就是个缺爱的人，为人处事略有偏执。</p>

在他的世界观里，公事私事就得分开。</p>

你要没这本事，没这耐心，赶紧卷铺盖滚蛋。</p>

搁这恶心谁呢。</p>

女服务员没想到踢到铁板了，不知道是羞得，还是被气的，竟呜呜哭起来，就在傅九衢要开口时，一道更为敞亮的声音传来，“你哭啥哭，死了爹，还是没了娘的，本来就是你的错，你还有脸哭。”</p>

这语调，这骂人的话，可比傅九衢要难听多了。</p>

餐馆里用饭的人都愣着。</p>

心想，这谁呀，咋这厉害呢。</p>

而坐在靠窗位的顾胜男观望许久，轻轻拍拍老母亲的手，示意她别说话。</p>

她看着黄金斗走到柜台前，用手敲敲桌面，“把你们经理叫来。”</p>

“对不起，是我的错，你们想点啥，我这就给你们介绍。”女服务员怕了，不敢哭，只能委屈巴巴地讨好。</p>

“妹子，没那容人的肚量，就别出来服务人，还有你也睁大眼睛看着你们墙上的标语，把它牢牢记心里，时刻别忘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，换个服务员来，再给我们找个包间。”黄金斗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。</p>

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人。</p>

就这种眼高于顶的服务员早就见多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