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安宁闭了闭眼睛，最后垂眸看着母亲拉着她的手，又将目光转向册子上用笔迹着重划不来的一大堆东西，几乎占了全部聘礼的一半。</p>

半晌，她才低声问：“那母亲的意思，是要女儿将聘礼分给妹妹吗？”</p>

就等着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来，白氏掩盖住眸底的喜色，紧紧抓住她的手，但掩盖不了因为激动而微扬的尾音。</p>

“安宁，你同你妹妹自小一起长大，情深意重也不是旁人能比的。”白氏斟字酌句，最后小心翼翼道，“母亲也不替雨凝多要，那件御赐之物自然属于你，你就从其余聘礼中，拿出一半来。”</p>

一开口就是一半，还口口声声说不多要。</p>

季安宁心下并未有多震惊，毕竟今日一早白氏还要将陪嫁中的七成都给季雨凝。</p>

想来只有季安宁想不出来，没有白氏做不出来的事情。</p>

白氏面上满是笑意，但心底却已经冷笑连连。</p>

她这大女儿还是不知好歹，总想着把所有东西都独占，不肯主动分出来一点，连她亲妹妹都没法从她手中扣出东西来，那就真是天理不容了。</p>

不知道季安宁心底是何想法，白氏又趁机道：“只留一半给雨凝做做嫁妆，她知道了，也定然会感激你的。”</p>

白氏步步紧逼，处处替季雨凝着想，生怕给她的嫁妆少了点，在顾府被人看轻了去。</p>

却丝毫不在乎季安宁嫁入将军府，若没有东西帮衬着些，会不会同样被人看轻。</p>

季安宁定定看她，目光中没有带上什么别有意味，却无缘无故盯得白氏头皮发麻。</p>

白氏下意识退后一步，有些不明所以。</p>

半晌，季安宁才微微扬唇笑了一声，行礼道：“既然母亲都这么开口了，女儿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