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冯化离开后,邱剑看着满桌的菜肴,已然没了什么胃口。
崔权泽手指轻敲圆桌,发出“咚咚咚”的声音,回想先前一幕,崔权泽淡淡的说道:“邱剑,你找的这人,当真没脑子?”
邱剑不知道说些什么,因为刚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,他看向崔权泽,问道:“干嘛把庆忌的真实身份告诉他?如果他反水怎么......”
不等邱剑说完,崔权泽直接打断他,单手托腮,淡淡的说道:“那冯化脑子灵光着呢,这个你也看见了,若是不实话实说,此人必然起疑心,到时候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,那样会极其麻烦……”
“他敢耍花招,我就让他死无全尸!”
邱剑冷哼一声,极其淡然的说道。
“别天天张口死,闭口死,若是让人听了去,不关注你才怪……”
听得崔权泽这般说,邱剑也就闭上了嘴,不再说话。
“无论怎样,和气生财的道理哪里都能用到。这冯化如果脑子清楚,便晓得我们对他的作用,基本上不会反水……”崔权泽小酌一口白酒,淡然的说道:“即便他耍花招,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,无所谓的事情,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办,尽管去做,我来收场……”
邱剑一听,笑了笑,已然了解。
“哎,好戏开场喽!”
崔权泽笑着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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畅聊直至夜幕,庆忌才与徐风二人作别。
由于明日武试,所以徐风二人没喝多少酒,而庆忌是完全不喝酒。
“庆兄明日见……”
“明日见,明日见……”
目送徐风和刘玥离开后,庆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。
徐风的细微变化其实庆忌注意到了,只不过后者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,但庆忌并不是很在意,没放在心上。
今日聊的很多,或许是想通情爱之事儿,庆忌异常开心。
夜晚的庆府极其安静,庆忌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贺天的身影,后者拿着酒壶,坐在大门槛上,一边喝酒一边赏月,遥遥的看见庆忌站在台阶下,贺天举了举手中酒壶,喊道:“小少爷,回来啦!”
庆忌有些无语,本以为贺爷爷不想喝酒,原来不是不想,是想着回来喝。
庆忌慢步走上台阶,来到庆府大门口,看了眼门槛,直接坐下,问道:“我姐还没回来吗?”
贺天点点头,打了个哈欠,说道:“可能今日老鼠太多,小姐估计是回不来了,且看明日如何了……”
“嗯?”庆忌看向贺天,觉得这话说的好生奇怪,于是问道:“什么老鼠?”
贺天抬头望月,并没有回答庆忌的问题,而是问道:“小少爷武试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武试,不比文试,考的项目不少,骑射,对打格斗,样样都有,可不轻松,要么说培养出的将军少,吃白饭的儒士多呢?
倒不是贺天看不起读书人,主要是事实就是如此。开国数百年来,到当今朝代,文人多如牛毛,可真真正正做出贡献的也就那么几个,十个指头数下来的事儿。历史上宦官,宰相夺权的事情可不少,要么人说,读书人的心最最“冻人”。
可贺天又佩服读书人,佩服那一些凤毛麟角的读书人。
面对贺天的问题,庆忌几乎没有思考,也不需要什么思考,直接开口说道:“骑马肯定是么得问题了,射箭也是差不多的,关键就在贺爷爷你说的格斗对打上,虽然晓得是切磋武艺,不过多少有些没底,不知道遇上的对手会是什么样的,今日在学宫外,好多学子都是身怀绝技,要么是练气士,要么是武夫,一境和二境的入眼皆是,说不定还有更强的,可惜我没看出来罢了……”
贺天看了眼庆忌,微微笑问:“怎么,小少爷害怕了,心慌了?”
庆忌摇了摇头,靠在门边,看着天空中的明月,淡然的说道:“那倒不是,毕竟跟贺爷爷和姐姐走了这么多路了,见过的世面不敢说多,但绝对不少了,心里少有那种慌乱感了,毕竟……”
“毕竟什么?”
“毕竟我可是连鬼都敢打的庆忌哎!”
庆忌高傲的扬起头颅,颇似庆瑶那小家伙,其实也是庆忌模仿的。
贺天哈哈大笑,畅饮酒水。
本还在思绪万千的庆忌,忽然感觉头上一重,立马转头,却见庆若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,笑着摁住他的脑壳。
“哎!姐!贺爷爷不是说你今天回不来嘛!”庆忌一下子从门槛上蹦起来,看着眼前的庆若倩,高兴的喊道。
庆若倩一愣,扭头瞥向贺天,可哪里还有贺天的身影,早都溜之大吉了。
“贺爷爷这“逍遥游”炉火纯青啊……”
庆忌看着早已人去的门槛,不禁嘴角抽搐。
“走吧,跟姐说说今天怎么样?”
庆若倩拍了拍庆忌的脊背,暗下决心下回再收拾贺爷爷。
就这样,庆忌与庆若倩走向青华院。
“听说今天作诗的命题很难啊......”
庆忌突然响起,笑着跟庆若倩说道:“姐,我作出来了......”
“哦?”庆若倩其实早已知道命题题目,深知庆忌在这一方面的愚钝,本来都不抱有期望了,却没想到庆忌这么说,于是问道:“这么厉害?跟姐说说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