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眼便是睡梦,睁眼却到黄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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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可当他醒来的时候,还是在珍珠山山顶。
仰躺望天,片青色。
灰蒙蒙的乌云已然消失殆尽,放眼望去,晴空万里,片大好。
想是刚刚晌午,因为骄阳正当头。
不知为何,背部不甚疼痛,股酥麻感遍布全身,侧头望去,却是看见黄德兴坐在自己身旁。
“醒了”
庆忌微微点头,想要起身,却发现极为艰难,几乎动便会牵扯到背部的伤势,庆忌倒吸口凉气,认命的躺在地上。
“还是好好躺着吧,那位算命先生说了,你这是伤到了脊柱,不过好在皮糙肉厚,么得断裂,否则下半辈子便要在床上躺着了”黄德兴轻咳两声,也是极为不适,不过比起庆忌而言,他要好的太多。
“那位老先生”庆忌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“他懂医术”
他懂医术,那便是不止懂得点。
庆忌嘴角泛起丝微笑,轻声说道:“倒是能人”
黄德兴微微点头,不过算卦倒不敢恭维。
“我睡了多久”
“算上今日,怕是有十天了”
“十天这么久吗”庆忌本以为最多昏睡日便已是极限,十天确实不在他的预想之中。
“你耗费的心神太多嗜睡也很正常,况且受的伤可不小,十日我都觉得短了”这是黄德兴的真心话,与庆忌想比,他不过是胸口肋骨断了几根,在那算命老先生的医治下,如今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,可庆忌基本上全身是伤,就算是昏睡十日休养黄德兴都不觉得奇怪。
庆忌苦笑道:“难怪此番风景独好,原来已入春许久”
黄德兴笑了笑,还有心情赏景,那便证明还好。
“对了”黄德兴从怀中掏出类似于棒槌般的东西,这是之前鏖战是庆忌给他的甲胄,如今其上已是裂缝满满,看上去破败不堪,黄德兴将甲胄放到庆忌耳边,开口说道:“可惜,损害极大,倒是件好东西,你且说个价钱,我来掏修补的费用”
总归是他人的东西,不能就此白用。
侧头望着破烂不堪的甲胄,庆忌无奈的摇了摇头,说道:“境拳,当真恐怖”
黄德兴笑了笑,饶有兴致的望着庆忌,说道:“那也抵不住庆兄弟的当头剑”
庆忌个激灵,尴尬的笑了笑,随后闭口不言。
“你莫非是剑修”
“你觉着呢”庆忌轻轻拍了拍胸口。
这便是让黄德兴颇为不解的点,在他清醒过来时,庆忌那股气势早已消散殆尽,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般。
“那这说不通啊”黄德兴有些发愁,真是绞尽脑汁都想不通。
庆忌望着愁眉不展的黄德兴,试探性的问道:“我要说我那时是剑仙附体,你信也不信”
黄德兴愣,随后满脸笑意,信才怪!
庆忌哈哈大笑,随后将甲胄推到黄德兴身旁,说道:“无论怎样,此事儿还是很感谢你,这甲胄对于我而言本就用处不大,如今却又变成这副模样,修缮花钱估计有所不值,毕竟入后我肯定是不会用此物,这东西就赠予你吧,不过修缮花销的钱你自己出,我可不会出钱”
黄德兴哭笑不得,轻轻推了回去,说道:“大有不妥”
庆忌又推了过去,轻声说道:“都成这样了,我才不要”
黄德兴笑了笑,知道庆忌此话之意,望着其坚定的神色,黄德兴微微点头,将甲胄收好,随后对庆忌说道:“那是这般,我家在白鲤郡,若是到了白鲤郡,找黄家便是,自会对你招待”
庆忌愣,“你怎知我要北上”
“难道还不明显”
庆忌倒吸口凉气,倒不是惊讶,而是话说的太多,又牵动了伤势,疼的牙打颤。
“还是不了”
“为何我家在白鲤郡还是有些地位的”
庆忌笑着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可不想再来次这样的事情”
黄德兴明白了庆忌的意思,他笑了笑,不再多言。
庆忌看了看周,却不见白几人身影,不知做什么去了。
“我我姐和你妹妹她们人呢”
“哦”黄德兴应声道:“清理山道去了”
山下尸体甚多,若不清理,倒是会吓到周乡镇百姓。
“话说”黄德兴猛然想起事儿,随后侧头望向庆忌,询问道:“你当真是当今礼部尚书庆尚书的孙子”
“你觉着呢”
“我觉着不是”
庆忌有些无语,仰躺望天,不再多言。
晚霞落在珍珠山的时候,篝火已然升起。
庆忌靠在棵枯木树旁,望着面前大堆东西,有些迷茫。
小姑娘双儿坐在她的旁边,怀中抱着小木箱,小天真探头探脑的望着前面,若是就此看去,个家伙倒是极像。
望着面前的物件,庆忌不禁抹了把脸,介是揍嘛呀!
几人围坐在篝火旁,黄舒柔几人都是看着前面,或者说看着庆忌。从黄德兴那边听来的描述中,庆忌是斩杀境武夫的中坚力量,而且还是用剑,他们对于剑修的听闻极多,可是真真正正的剑修却是不多见,哪怕是白鲤郡这个大郡,剑修也是很少,因此对于庆忌,几人颇感兴趣。
庆忌抬头望向白,后者并未搭理他,而是坐下,指着面前堆东西说道:“清理尸体时翻出来的东西,无论好坏都在这儿了”
庆忌嘴角抽搐,敢情今日是去翻尸体了
黄德兴扭头看向黄舒柔几人,周通心虚的转过头去。
黄舒柔和孙嘉柔低着头,不言不语。
庆忌望向小姑娘双儿,开口问道:“你也跟着去了”
双儿赶忙摇头,说道:“么有的,么有的,我直跟小天真在玩儿哩”
庆忌松了口气。
人相视眼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这算不算就地分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