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看向盛怀瑾：“世子爷，昨日赏菊宴上，郡王妃也提到过这个姓秦的大夫。郡王妃说，秦大夫这些天回老家了，等秦大夫回来，郡王妃就让他来国公府帮忙给奴婢诊治。”</p>

盛怀瑾露出一丝惊讶，神色阴晴不定，过了片刻，沙哑着声音说：“好。”</p>

他转头吩咐府医开温补方子。府医犹豫一下说：“按着这个方子，一剂药就需要三两银子。”</p>

“银子不是问题。”盛怀瑾丝毫没有迟疑。</p>

府医开完方子离开后，海棠服了药，捂着被子出了不少汗，身上才松快了一些，只是喉咙越发疼得厉害。</p>

盛怀瑾一夜时时照顾她，也没有休息好。</p>

第二日，恰逢休沐，盛怀瑾难得偷懒没有早起，搂着海棠睡在床上。</p>

简极在外面轻轻叩了叩门。</p>

“世子爷，少夫人前来探望海棠姑娘。”</p>

盛怀瑾睁开了眼睛：“让她进来，在会客厅等着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海棠也醒了过来，睁眼看着盛怀瑾。</p>

盛怀瑾道：“你接着睡。”</p>

海棠头还有些晕，便嗯了一声。</p>

盛怀瑾穿好衣裳，走了出去。</p>

很快，青提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海棠，你怎么样了？”</p>

“好些了，你进来吧。”海棠在身后垫了一个软枕，坐了起来。</p>

青提掀起帘子走了进来。</p>

此时屋里只有她们两个。</p>

“她没有察觉什么吧？”海棠担忧地问。</p>

“应该没有。昨天我值夜，借着赶走外面乱叫的狸猫的名头，出了一趟齐芳院，刚简极赶紧告诉世子爷。”青提压低声音。</p>

海棠感激地握住了青提的手，泪光盈盈：“谢谢你。”</p>

青提了解赵曼香，却还是冒着风险来报信了。</p>

“我既然听到了，要是不知会世子爷救你，我心里实在难安。”青提也红了眼眶。</p>

“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海棠擦了擦眼泪问。</p>

“昨天傍晚，杜鹃进府来找少夫人，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子话。杜鹃走的时候，不像来的时候那样愁眉苦脸了，我当时也没有多想。”</p>

“昨夜，少夫人翻来覆去，一直睡不踏实，就让我把雨凝唤来。少夫人打发我去给她做这宵夜，我觉得事情蹊跷，便绕到屋后偷听。少夫人说，希望杜鹃事情办得顺利。雨凝在一旁说，今夜有风，想必瑶台月的火会烧得很旺。”</p>

“我听得心惊胆战，回到灶房，借口外面狸猫叫得心烦，跟刘厨娘说出去撵猫，实际上则赶到了垂花门那里。老天保佑，我恰好遇见简管事巡夜，就告诉了简管事。”</p>

青提说着，手微微颤抖。如今想起来，她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些。</p>

“这份情，我记在心里了，你以后需要我做什么，我一定责无旁贷。”海棠感动地捏了捏青提的手。</p>

“原不为了让你回报什么，你没事就好。”青提勾起唇角，尽力笑了一个。</p>

如今，杜鹃已经死了，海棠不可能让青提舍命为她作证，毕竟青提的身契也在赵曼香手里。</p>

若是审雨凝，也会把青提给暴露了。</p>

看来，很难指认赵曼香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