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慕铮也看到了洛飒, 两人的目光相接时, 瞬间的电石火花，一个眼神冷的像南极的冰川，一个眼神炙热的像赤道阳光。</p>
蒋慕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，洛飒淡淡的收回视线，站在她边上的周妍，冲他做了个鄙视的动作。</p>
他：“”</p>
忽而‘呵’的笑了声, 有些无奈。</p>
周妍挽上洛飒的胳膊，凑到她耳边：“那个贱男是不是缠上你了？我突然觉得女厕所也不安全了。”</p>
洛飒：“马上就要吃饭了, 别提一些消化不良的人。”</p>
她们两人渐渐走远。</p>
蒋慕铮下巴朝那边微扬, 示意程亦：“走吧, 去吃饭。”</p>
他在寻思着怎么才能跟洛飒一起吃饭。</p>
程亦没动,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他：“给你留个纪念。”</p>
蒋慕铮疑惑的看他两眼，迟疑了下才接过来，打开一看, 是张靶纸，表面很干净，没有被子弹穿过的痕迹。</p>
他手指弹了下靶纸, 眼睛微眯, 望着程亦：“这张靶纸还有什么故事？”</p>
程亦：“是洛飒打过的靶纸。”</p>
他也是刚从江东廷那里听说, 蒋慕铮对洛飒不一般，之前追到俱乐部, 现在追到靶场, 照他对蒋慕铮的了解, 这可就不是心血来潮那么简单了。</p>
但说起洛飒，真的一言难尽。</p>
她看上去也挺认真听讲的，可biubiu几枪打下去，不仅脱靶，连靶纸边缘都是干净的。</p>
这样的学生，他已经绝望透顶。</p>
蒋慕铮：“”</p>
看了看靶纸，默默折起来。</p>
他说：“洛洛就是心软，连靶纸都不舍得伤害。”</p>
程亦眉心蹙着：“蒋慕铮，你特么的睁眼说瞎话也有个度行不行？整个交管系统，就她的成绩惨不忍睹，靶纸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。”</p>
蒋慕铮已经将靶纸装起来，抬眸看程亦，叮嘱他：“她就是打的再差，都不许你训斥她，要鼓励。”</p>
程亦：“”</p>
他两手叉腰：“怎么鼓励？连靶纸的边都摸不到，我难道要跟你一样，眼瞎的说，洛飒你打的真不错，都快到靶心了！”</p>
蒋慕铮笑，“可以这么说，她打出的子弹到靶心的距离最多也就六七十公分，小于一米的距离我们都可以说快到靶心了。”</p>
程亦：“”</p>
靶纸的规格是60cm60cm的，她打出子弹到靶心的距离超过六十厘米，就是子弹没出现在靶纸上。</p>
别人再差，也能打个两环三环，再不济，至少也一环，可她没有一次能打到靶纸上，有一次，她打到了靶纸上，结果是隔壁同事的靶纸。</p>
程亦跟蒋慕铮也往食堂走，边走边聊，他叹口气：“就这样的成绩，明天上午领导来检查，你说我脸上有光？”</p>
蒋慕铮余光看他：“谁来检查工作？”</p>
程亦不知道他跟傅延博之间的前尘往事，直接道：“傅延博啊。”</p>
怕蒋慕铮不知道傅延博已经调到交管，他又详解说了下：“傅延博现在是交管的副局，明天到靶场来例行检查工作，今天正好是二大队训练。”</p>
虽然洛飒笨是天生的，但她打成这样惨不忍睹的成绩，他这个教官也会难为情。</p>
蒋慕铮听到傅延博今天下午要来靶场检查工作，他若有所思，没法不多想，“傅延博是不是趁着洛飒在这边才特意要过来？”</p>
程亦顿了下，反应过来后，忍不住冷嗤他：“你还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？”</p>
就他所知，这些工作都是局里的安排，傅延博也只是按行程表来。</p>
真是赶巧了，这两天就赶上整个系统成绩最差的洛飒训练。</p>
他这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，摊上洛飒这样的学员？</p>
他神枪手教官的英明基本就被洛飒给终结了。</p>
蒋慕铮不想多提傅延博，刚才那个话题就一句带过，快到食堂时，蒋慕铮跟程亦说：“兄弟，帮个忙。”</p>
程亦上下打量他几眼：“又打什么歪主意呢？”</p>
蒋慕铮：“也没什么，就想跟洛洛一起吃饭。”</p>
除了在这里还有一线机会跟她同桌共餐，其他时间他基本没戏，因为她压根就不爱搭理他。</p>
此时的交管局。</p>
正是午饭时间，傅延博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，准备去吃饭，‘砰砰砰’敲门声响起。</p>
“请进。”</p>
他抬头看去。</p>
见到来人，他傻了两秒。</p>
反应过来后，噌的一下站起来，赶紧迎过去：“师父，您怎么有空过来了？”</p>
冯啸咏把门带上，笑说：“我家丫头现在归你管，我得过来拜访拜访她的领导呀。”</p>
傅延博赶紧泡茶，还不忘回头跟冯啸咏说话：“师父，您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我了。”</p>
冯啸咏环看一周他的办公室，坐下来后问道：“在新岗位怎么样？”</p>
傅延博：“不怎样，好几次做梦都在侦破案子。”</p>
梦里头的场景太真实，但醒了后发现天亮了，一切全部归于零。</p>
冯啸咏说：“你要实在想回，我再给你想想办法。”</p>
傅延博：“等我妈身体情况稳定些吧。”</p>
冯啸咏点点头：“也行。”</p>
傅延博不太会泡茶，直接把茶叶放杯子里用温水洗了一遍，而后倒上开水，以前他们在刑侦都是这么干的，什么都不讲究。</p>
他把茶杯放到冯啸咏面前，自己也坐下来，说道：“我们局长去市局开会了，要下午才能回。”</p>
意思是不能接待他了。</p>
冯啸咏：“我可不是来视察工作的，正好到你们市局走了一趟，路过这边，就过来看看你。”</p>
今天他来并不是为公事，难得有闲下来的一刻。</p>
他不会绕弯子，更懒得拐弯抹角，开门见山道：“前段时间跟我家丫头吃了饭，觉得我家丫头怎么样？工作上还算努力吧？”</p>
傅延博一怔，没想到冯啸咏问的这么直接，他跟冯啸咏之间的师徒关系有十年之久，不管是他跟自己的父亲，还是洛飒跟冯啸咏之间，都不如他和冯啸咏两人相处的时间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