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外，小钱和小赵并没有走多远。</p>

两人的感情很好，火气一过，也渐渐冷静下来。</p>

小钱拉着小赵的手，坐在路边长椅上。</p>

“你受委屈了。”</p>

小赵眼睛还红着，闻言鼻子抽了抽：“我就不明白，妈为什么这么信那个天道观，现在天道观都被拆了，还信。”</p>

“还不是当年的事，你也知道，我爸是发过誓的。其实我妈上香，我觉得倒不一定是单纯供奉。”</p>

“什么意思？”</p>

“你想啊，我爸和我妈的感情就像我们这么好，我爸走了，我妈一下子没了依靠。这上香更像是为我爸上的，妈在完成爸的心愿，也是她对爸的思念。”</p>

听到小钱这么说，小赵心里好受了许多。</p>

犹豫一下还是说道：“可，可天天在家里上香，房子被熏了倒没什么。可家里都是香味，我上班的时候，同事都在问我，不知道我家出了什么事呢。再说闻久了，对身体也不好吧，妈那身子.......”</p>

小钱点点头，新房子不比老房子，没有专门上香的地方。</p>

虽然总面积多了，可房间也多，客厅的面积反倒不如老房子，还没有天窗。</p>

天天香火不断，整个客厅简直都可以腾云驾雾了。</p>

可他也没办法啊。</p>

总不能真搬出去吧。</p>

租房无所谓，可钱大妈年纪大了，基础病又多，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？</p>

小赵正郁闷着，就看到一辆卡车开进了小区。</p>

因为没有做好防护，一路上全是掉落的泥土。</p>

“这是干什么啊？”小赵看着卡车不解。</p>

小钱倒是听人说起一些，便解释道：“修花园，从西山那边运的土过来，说那边土好。”</p>

“哦。”小赵也没有在意，继续和丈夫商量起来。</p>

怎么也得让钱大妈改了每天上香的毛病。</p>

卡车停在花园的位置，开始倾倒。</p>

司机抽着烟和工人闲聊。</p>

没有人注意到，倒在花园中的泥土中，带着血迹的碎布和已经破碎的白骨。</p>

晚饭时分。</p>

小钱打开了新房的大门。</p>

见桌上已经摆满饭菜，和三个饭碗，顿时笑了起来：“妈，还在生气呢？”</p>

钱大妈瞪了他一眼：“生气。”</p>

“生气还煮我们的饭？”小钱牵着小赵进屋。</p>

钱大妈道：“谁说是你们的，是我供奉给老观主和天道子小观主的。”</p>

“人家小观主还在呢。行，你供奉的，那我重新打两碗饭行了吧。”</p>

“多洗两个碗不累啊。”</p>

钱大妈继续没好气的说话。</p>

小钱笑着坐在饭桌边：“老婆，吃饭，妈做的饭可香了。”</p>

钱大妈翻了个白眼，自顾自吃着饭。</p>

小钱扫了一眼燃着的香，夸张的叫了一声，将钱大妈吓得不轻。</p>

“你鬼叫什么？”</p>

“我忘了给你买的礼物了。”</p>

小钱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饭桌上。</p>

钱大妈道：“不要。”</p>

“真不要？”小钱打开盒子，露出里面同样精致的香炉。</p>

钱大妈一把拿过来：“什么送我的，这是赔我的。”</p>

“行，行，赔你的。”</p>

钱大妈忍住笑，起身将临时烧香的碗换了。</p>

小钱见母亲终于消气，又拿出另一个稍小的盒子：“妈，你看看这个。”</p>

“什么鬼东西。”钱大妈打开一看，皱眉问道：“香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