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认识。”寇忱说。</p>

“滚啊。”霍然瞪着他。</p>

“霍然，小名然然，江湖人称小可爱。”寇忱笑着说。</p>

“你怎么还能让人从后头偷袭了”寇老二确认过寇忱的智商和记忆之后切入了正题，“你他妈是傻了吗背对着人”</p>

“我在逃跑。”寇忱说。</p>

“逃跑”寇老二愣了。</p>

“我跟霍然给你买礼物的时候，碰上有人找超人麻烦，”寇忱说，“我就过去解了一下围，然后我们几个就跑，后头不知道谁追上来给我砸了一下。”</p>

“这种能被人从后头撵上来的情况明显就是跑不掉”寇老二急了，瞪着他，“你还跑你跑个屁啊回头干他们啊”</p>

寇忱没说话，只是挑了一下眉。</p>

霍然发现这父子俩像到了连挑眉都是统一挑左边那根眉毛。</p>

“冲我来的是吧”寇老二看着寇忱。</p>

“没。”寇忱说。</p>

“你上回说你打架有原因的，我不是没说什么了吗”寇老二继续瞪着他，“你还没完了”</p>

“也不是。”寇忱说。</p>

“那是什么”寇老二问。</p>

寇忱不再说话，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沉默了。</p>

霍然估计他俩的交流还处于刚通车还不是特别顺利的阶段，寇忱这性格，有些话说不出来。</p>

此时就需要发言人霍然然出场了。</p>

“他不想你生气，”霍然说，“怕你着急。”</p>

寇老二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来。</p>

“就想表现好一些，”霍然继续说，“而且他一开始觉得能跑掉，没想到那人敢这么砸，看着就跟个猴儿一样，还瘦。”</p>

“后来呢”寇老二拧着眉，“就那么让他们跑了”</p>

“我打了几下，”霍然说，“超人跟他们打一块儿去了，然后他们跳阳台跑的，我没让追，寇忱这儿伤了。”</p>

寇老二沉默了一会儿“还行，没都站那儿排队挨揍。”</p>

寇忱鼻子里喷了点儿气，继续沉默。</p>

发言人霍然也不知道再说点儿什么好了，寇老二也不开口，于是三个人就那么围了个圈儿一块儿杵着。</p>

杵了能有三十秒，寇老二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，看着寇忱“你给我买礼物”</p>

寇忱低着头不说话。</p>

“是的，买了礼物，”霍然说，“他说你下星期生日了，想准备点儿礼物。”</p>

“生日礼物”寇老二震惊了，用手托着寇忱下巴往上抬了一下，“哎，问你呢，给我买生日礼物了”</p>

“别动手动脚的啊”寇忱扒拉开他的手。</p>

“你给我，”寇老二指着自己，“买生日礼物了”</p>

“是啊”寇忱因为尴尬而显得有些不耐烦，“买了，生日礼物，我给你送个生日礼物有什么奇怪的。”</p>

“当然奇怪了，”寇老二说，“你长这么大，连个屁都没送过给我。”</p>

“那我送你个屁你要吗”寇忱看着他。</p>

“你说话注意点儿。”寇老二指了指他。</p>

寇忱偏开头，不再说话。</p>

三个人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</p>

“那什么”霍然坚持不住，强行开了口，但开口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，“那个就，那”</p>

“我儿子长大了啊”寇老二突然说了一句。</p>

“嗯”霍然愣了愣。</p>

寇忱也转过头，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。</p>

“我儿子长大了，”寇老二一把搂住了寇忱，在他背上一通猛拍，一直拍到了脑袋上，“居然知道给我送生日礼物了居然记得我生日了”</p>

“我头我后脑勺”寇忱喊，“别拍啊疼啊刚缝了三针啊三针啊”</p>

“给我买什么了”寇老二感动地继续在他背上拍着。</p>

“一会儿回家了给你，”寇忱推开他，“我车还没拿回来，礼物还在商场储物柜里呢。”</p>

“是什么”寇老二兴奋地问。</p>

“保密。”寇忱说。</p>

霍然赶紧悄悄地，不动声色地，慢慢地，把装着那个保温杯的袋子藏到了身后。</p>

“你先回去，我这儿没事儿，”寇忱说，“一会儿拿了片子结果我跟霍然就去拿礼物，你在家等着吧。”</p>

“行。”寇老二点点头。</p>

“那走吧。”寇忱看着他。</p>

“走了，”寇老二也没多说，转身就往大门那边走过去，走了几步又回头补充了一句，“你那片子，结果拿不拿也就那样，就算脑震荡了，也就休息两天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</p>

“嗯。”寇忱应了一声。</p>

寇老二的身影消失之后，霍然松了口气，转头看了寇忱一眼。</p>

寇忱迅速地转开了头。</p>

“怎么了”霍然问。</p>

“没。”寇忱说。</p>

霍然听出他这一个字里带着明显的鼻音。</p>

“哭了啊”霍然问。</p>

“闭嘴。”寇忱说。</p>

霍然笑了笑，在他背上用力搓了几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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