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柏升：“因为牵扯到了宁以申，警备厅总长汪存亮叫宁以申先避嫌，汪总长亲自审。</p>

不过，姚文洛是姚劭的女儿，审只是审问。既没有搜查她的家，也没敢对她用刑。”</p>

盛长裕：“既然出了人命，就该严查！”</p>

“大家都要看姚师长的面子。”程柏升说，“我才说咱们赶紧回去。没有你坐镇，这件事会不了了之。”</p>

盛长裕心急如焚。</p>

程柏升又道：“老夫人和三姨太恰好也在场。”</p>

“我姆妈从不夜里出门。这个‘恰好’，耐人寻味。”盛长裕冷冷道。</p>

程柏升：“我也这么说。整件事，都像个闹剧。”</p>

盛长裕不再说什么。</p>

他脑海里不停浮现宁祯的脸。</p>

他才出去不到十日，城里就出这样的乱子。</p>

不知她是否被吓到。</p>

想着上次，盛长裕因为她去港城一事和她生气，她穿着桃红色的旗袍、脸色却煞白发青的模样，他的心狠狠一揪。</p>

他好像第一次从她脸上，看到那样的无助。</p>

不知这次，她是不是也受到了伤害。</p>

盛长裕心底的火，止不住往上翻涌。</p>

汽车进城后，没有回督军府，盛长裕直接去了警备厅的监牢。</p>

姚文洛被关着，但牢房干净，她自己也干净。</p>

在牢里一夜，她早起时居然有水洗脸漱口，还梳了头发；被褥簇新，牢房宽敞。</p>

简直是千金小姐的一种新鲜体验。</p>

“汪存亮人呢？”盛长裕冷冷问。</p>

狱卒：“总长昨日一夜未睡，回去、回去休息了。”</p>

“一夜未睡，审出了什么结果？还是做了一场戏？”盛长裕冷冷问。</p>

姚文洛瞧见了他，大喊起来：“阿裕，阿裕我冤枉！”</p>

盛长裕走到了她牢房的栅栏前，静静看着她。</p>

“你杀了人？”他问。</p>

姚文洛：“没有，阿裕我绝对没有杀人！我是被冤枉的，宁祯她陷害我！”</p>

盛长裕用了最后一点理智，压住了“一枪毙了她”的念头，转身去了仵作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