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聊了很久，粥都喝完了，程柏升才回来。</p>

程柏升去帮衬找图纸了。</p>

他抱了一个匣子进来：“都装在这里面了。”</p>

又对宁祯说，“你不用管，我交给副官，放在你车上。”</p>

宁祯打开看了眼。</p>

她道谢。</p>

“督军，快要过年了，恐怕很多事忙。我过完正月，再把新的图纸交给您，行吗？”宁祯问。</p>

盛长裕：“不急，你慢慢画，用点心就可以。”</p>

宁祯应下。</p>

程柏升坐下，问他们俩：“腊八粥呢？”</p>

宁祯：“在小厨房，叫人去拿……”</p>

盛长裕：“我喜欢这里面的葡萄干，我要留到晚饭时候喝。没有你的份儿了。”</p>

又道，“咱们厨房也熬了腊八粥，你随便喝点。”</p>

程柏升：你还是个人吗？</p>

宁祯实在忍不住，边笑边说：“你看，早上留你吃早饭，你急急忙忙赶回来当差。现在可后悔？”</p>

“后悔不迭。”程柏升道。</p>

宁祯没说再送一份。</p>

腊八粥而已，盛长裕肯定会分给程柏升尝尝的，又不值钱。</p>

宁祯从督军府离开时，仍是程柏升送她出门。</p>

在督军府的大门口，宁祯瞧见了一辆汽车。</p>

穿着大红色缂丝斗篷的二姨太繁繁，正站在车边，与副官交谈着什么。</p>

她的目光，敏锐望向这边。</p>

她小跑几步，到了宁祯和程柏升跟前。</p>

不理会宁祯，繁繁只看向程柏升：“程参谋长，我有事情找督军，能否让我进去？”</p>

“抱歉二姨太，官邸乃军事重地。没有容许，外人不得入内。”程柏升笑容温和。</p>

繁繁：“我真有事！以前老宅的三姨太不是也进去过吗？怎么她可以？”</p>

“督军特许她进去的。”程柏升道。</p>

繁繁：“……”</p>

宁祯不想听这些话，对程柏升点点头：“柏升，我先走了。”</p>

“慢些。”程柏升道，又叮嘱替宁祯开车的副官，“仔细开车。”</p>

副官道是。</p>

繁繁想说什么，又不敢造次。</p>

宁祯不知繁繁后来进去督军府没有。</p>

她有点走神。</p>

“三姨太可以进督军府，但她并不受宠；而督军一年到头歇在繁繁那里，她却进不去。”</p>

督军的忌讳，到底是什么？</p>

以前觉得是两妾“平分秋色”，如今看来只繁繁一个人独大。</p>

宁祯自家的命还捏在盛长裕手里，实在腾不出空去理会这些儿女情长，她很快把念头抛开了。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