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祯：“……”</p>

十月底的苏城，天气还没冷到这个程度。</p>

宁祯摆摆手：“不用了督军，我不冷。我就是，身上不太舒服，小事情。”</p>

他要是问哪里不舒服，怎么回答？</p>

他知道不知道女人每个月的小日子？</p>

应该知道吧？他毕竟有两个姨太太，还有红颜知己。</p>

然而，他没继续问。</p>

他只是站起身，去门口和副官说了几句什么。</p>

副官应是，转身去了。</p>

程柏升回来时，副官抬了一只大暖炉进来，又打开天窗通风。</p>

“宁祯冷吗？”程柏升还问。</p>

宁祯只得道：“有点。”</p>

她要是说不冷，督军心思白费，估计要生气。</p>

程柏升：“那等会儿多喝几杯，驱寒。”</p>

他拿了一坛上好的桂花酿，三斤装的；又拿了一瓶青梅酒。</p>

没叫人进来服侍，程柏升自己倒酒。</p>

他先给盛长裕倒了桂花酿，又给宁祯倒。</p>

“咱们先敬长裕。今年满二十五岁，真正大人物了。往后跺一跺脚，山河震三响。”程柏升说。</p>

他说得一本正经。</p>

宁祯忍不住笑。她一笑，身上微微牵动，小腹处的疼痛袭来。</p>

盛长裕看一眼她。</p>

“怎么油嘴滑舌？”盛长裕转头说程柏升。</p>

程柏升：“我本不是这样的人，你别当着宁祯的面损我。今天你过生日，我扮丑逗你开怀。”</p>

又道，“你没笑，宁祯笑了。就当她替你笑了吧。”</p>

他举杯。</p>

盛长裕和他碰一下，宁祯也站起身碰杯。</p>

坐下时，盛长裕的酒喝完了，长臂伸过来，接了宁祯的酒。</p>

他动作快，宁祯没防备，酒撒了小半杯在她手上。</p>

“我尝尝青梅酒。”他说。</p>

他一口饮下，点评道，“跟水似的。”</p>

“二十度的酒，你喝着当然像水。”程柏升说。</p>

复又添酒。</p>

宁祯用巾帕擦手。</p>

一边吃菜，一边闲话，话题是最近城里一件私奔案——一点无关痛痒的趣事。</p>

宁祯没什么胃口。</p>

程柏升又给盛长裕敬酒，还带上宁祯。</p>

宁祯待要喝，盛长裕盖住了她杯子：“别喝了，我不喜欢女人喝酒。”</p>

程柏升微讶：“你何时添了这样的怪癖？”</p>

“今晚。”</p>

程柏升：“……你真难伺候。”</p>

“想伺候我的人排成行。给你伺候，是看得起你。”盛长裕道。</p>

程柏升：“我是否还要感谢？”</p>

“你可以道谢。”</p>

“行吧，谢谢督军。你一个人喝两份。”程柏升道。</p>

盛长裕二话不说，喝了自己的，又把宁祯那杯喝了。</p>

宁祯坐在旁边，没接话。</p>

她感觉，盛长裕是知道她的情况，特意不让她喝酒。</p>

他知道，但他不方便告诉程柏升，所以他没办法叫程柏升别给宁祯倒酒，只得找借口。</p>

程柏升却不惯他。他不让宁祯喝，那就他帮宁祯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