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知道啊！</p>
她傻乎乎的要亲我，虽然我也很想被她亲，可亲过之后，她就会说：“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，这样行了吧！你要说话算话”之类的，她的爹娘，便会知道是我威胁了她。</p>
所以，我在她凑过来时，轻轻踢了她的小腿一下，她猝不及防的扑在了我身上，露出错愕震惊的神情，全然忘了刚才我的威胁。</p>
如我预料的一样，她的父母也震惊住了，发出了倒抽气声。</p>
她拼命跟她父母解释，不是她生扑我，是我暗算她的，可是谁信呢！</p>
我揽下所有罪责，反而显得格外大度，获得了她爹娘的认可。</p>
这些小手段是有点儿不光彩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。</p>
我明知她是有口无心的闹脾气，或许还带着点娇羞，却还是在听见她不愿意嫁给我的时候，忍不住的难过。</p>
不知不觉中，我仿若陷进了沼泽地，若陷越深，无法自拔了。</p>
幸好，她的爹娘很支持我，让我得了不少安慰。</p>
我原以为，日子会这么平淡且安稳的过下去，我会娶她进门，与她共同抚养瑶光。</p>
谁知那瑶光不是普通人家的弃婴。</p>
是正四品忠武将军周云鹏唯一的孩儿。</p>
当时，皇上病重，太子被诬陷谋反，周云鹏作为他的亲信之一，一入宫门就被扣进了大牢，四皇子下旨查抄周家，无奈之下，府里的嬷嬷带着身怀六甲的周夫人仓促逃命。</p>
官兵一路追杀。</p>
周夫人惊吓过渡，动了胎气，在马车上生产过后，便晕死过去。</p>
嬷嬷不忍刚出生的小小姐出事，狠狠心，将裹着锦衣华被的小小姐放在了一户农家门前，还留下了百两银子。</p>
而就在她安置好小小姐，准备去马车上找夫人的时候，才发现马车不见了，夫人也不见了。</p>
她顺着车辙印记一路寻找，只找到空着的马车。</p>
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，追兵已经到了。</p>
她迫不得已，只能在追兵眼皮子底下，驾着马车冲下了悬崖。</p>
悬崖下面是一条河，人与马的尸体都很难寻匿，那些追兵也没在逗留，都回去复命了。</p>
谁知嬷嬷所托的那户人家，胆小市侩，霸占了那女婴的银两，连一件衣服都没给她留。直接扔到了弃婴塔旁边。</p>
至于为什么是弃婴塔旁，而不是弃婴塔里头，想来也是顾虑那百两银子，生怕这女婴来头不小，会有人回来寻找，特意放在塔边，想被旁人捡走把！</p>
周夫人带着周瑶光在善堂住了一段时间，托人稍信给她娘家。</p>
她娘家人虽然也怕被朝廷党争之事波及，可到底爱女心切，且这时外头已经传出来女儿的死讯，他们便悄悄派人接了回去，藏了起来。</p>
四皇子只等皇上咽气，便直接登基。</p>
不曾想，先前卖我隐疾之药的神医悄悄入了宫，皇帝的身体不但没日益病重，反而好了起来。</p>
这神医是我找去的，而我，是太子的人。</p>
也不能说我是太子的人，只能说，太子贵为一国储君，血统纯正，人品贵重，对我又有知遇之恩，我该报答一二。</p>
皇帝恢复康健，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彻查他中毒跟太子谋反一时。</p>
结果扯出了四皇子谋反的实证。</p>
太子和四皇子处境对调，四皇子成了下大狱的人。</p>
他的党羽，被尽数抄家斩首。</p>
周云鹏被无罪释放，官复原职。</p>
也幸亏那嬷嬷命大，只是摔断了双腿，在一户农家修养了一年，便痊愈了。回京之后，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，才能顺利寻回周夫人和瑶光。</p>
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美好结局。</p>
谁知皇上见神医医术如此了得，又想到了因为有难言之隐而不得尚公主的我。</p>
跟神医说，治好了我，重重有赏，治不好，提头来见。</p>
神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信念，想也不想把他自己摘干净了。</p>
他跟皇上说，我有隐疾是假的，不用治，当初就是服了他的药，我才骗过了太医。</p>
皇上雷霆震怒，当即宣我回京，说他最疼爱的小公主现在还在朝思暮想的念着我，非君不嫁。</p>
他说给我两个选择，一个是速速回京，与公主成亲，他原谅我的欺君之罪。</p>
另一个选择是仍旧拒婚，到时，雷霆雨怒，只怕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。</p>
我笑了，我从不是一个能被威胁的人。</p>
更何况，我如今已经寻到了想要携手共白头的心爱之人。</p>
我很干脆的拒绝了皇上，我说：“皇上，微臣宁死不屈。只愿别牵连别人。”</p>
那个傻乎乎的姑娘，我曾说要护她一世周全，只是如今看来，我要食言了。</p>
只是，她原本就是和离之身，若是刚与我在一起，我便没了，那些百姓的会不会阴阳怪气的骂她，说她不检点，是不祥之人。</p>
好心疼她啊！</p>
太子为我求情，皇上终究没杀我，他下了两条命令。</p>
第一条，便是命人端来一碗绝嗣汤，要我饮下，不许我再拥有后代。</p>
第二条，是不准我成婚。</p>
我不想喝，他说，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，只要你答应尚公主。</p>
我轻扯唇角，摇了摇头。</p>
我遗憾，只是遗憾不能与陈潇夫妻恩爱，不能以我之姓，冠她之名，不能与她被翻红浪，生儿育女。</p>
天只知道自打那时在客栈撞见她沐浴，我有多个日夜都在梦里与她恩爱缠绵。</p>
雷霆雨怒，皆是君恩。</p>
最终，我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汤药，一饮而尽，叩地拜谢。</p>
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，我不知道我还算不算是一个男人，因为现在的我，既给不了她体面的婚礼，也给不了她作为女子才能享受的欢愉。</p>
沉默良久，我终于还是将这些事说了出来。</p>
我说，陈潇，我是个废人了，你要是不喜欢我，可以找别人去。</p>
她不敢置信，吻我，抱我，探查我的身体，我的身体跟一块石头似的，毫无反应。</p>
她慌了，她哭了，她抱我更紧，她说她好心疼我，她不会离开我的，她还跟我说，她爱我。</p>
从那日起，她抛下家里一干事情，日夜不离的陪着我。</p>
我笑了，这笑容里苦涩掺半，嘢的我好生难受。</p>
我时常在想，这样看得见，吃不着的日子，和直接死了，哪个更舒坦一些？</p>
可每每她贪婪的躺在我怀里，跟只猫儿似得拱了又拱，我又觉得，还是活着吧！</p>
不活着怎么知道，她爱我至深，哪怕我无法娶她，她也愿意无名无分的陪着我。</p>
细细掐算起来，那个叫卢春容的表妹，已经许久没出现在我面前了。</p>
或许我变成如今这般模样，也不全无坏处，正是看透人心的好时机。</p>
三年任期将满，我因为那天进府衙时，左脚先迈入门槛儿被下了大狱。</p>
哈哈，开玩笑的，是公主来东安县了，她也要表演一番雪中送炭的温暖情意。</p>
可她也不想想，我的寒冬都是她和她爹给的。</p>
为避人耳目，陈潇只能对公主说，她是我的贴身丫鬟。</p>
我已不能给她什么，怎可再让她受如此委屈，我倔强的将她禁锢在我怀里，直接了当的跟公主说：“我爱陈潇，不管我死了还是废了，爱她之心，绝不更改。”</p>
公主气哭了，闹着要上吊，我将她打晕之后，喂了蒙汗药，派人连夜送回了京城。</p>
皇帝贬我下大牢的圣旨，八百里加急被送了过来。</p>
陈潇送我去大牢，万般不舍，她说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</p>
然后，当着我面，买了一件金丝软甲。哦不，是铁丝软甲出来。</p>
她说，这是她研究了许久，做出了的防弹衣，让我穿上，希望这件衣服能代替她守护我。</p>
这衣服精而细，看得出来，她花了不少心思。</p>
我没有拒绝。</p>
她跟我说了商城的事，还说她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，她过来的时候，原身就已经小产了，她虽然一直觉得，用这副二婚的身子与我再一起，看起来我吃亏了，实际上，她上辈子连男生的脸都没亲过，她也很纯的。</p>
嗯，我知道你挺蠢的。我故意逗她，气的她用小拳头锤我胸口。</p>
看来我的眼光果然犀利，打从一开始见她，我便觉她不谙世事，天真无邪，我果真没有看错。</p>
我不是县令，我蹲大牢了，她便不能再长住县衙了，她扛着包袱离开，临走前，她吻了吻我的唇。</p>
她说：“沈颖，我爱你，请你尽可能的保全你自己，若是你万般无奈，只能赴死，请你的灵魂，向着二十一世纪去。</p>
我，陈潇，生生世世等着你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昏暗逼仄的牢房里，我哑着嗓子回答。</p>
她走后不久，二娘来了。不，应该说，她不是我二娘了。</p>
她扛着一个小包袱，来与我告别。</p>
她说她一片真心待我，不欠我什么，也不欠我沈家什么了，现在我大难临头，九死一生。</p>
她为沈家蹉跎了大半辈子，不想临了还受我的连累，死无全尸。</p>
我尊重她的选择，告诉她，沈宅侧院的井口边，有一块松动的砖头，下面压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她的卖身契，那是我给她准备好的退路。</p>
她哭了，哭的很大声，对这十几年的母子情意，应是有所触动。</p>
我最后朝她躬身行了一礼，算是送别。</p>
秋分这日，牢房里送来丰盛的酒菜，新任县令大人罕见的出现在阴暗潮湿，逼仄刺鼻的牢房里。</p>
我起身迎他，笑问：“可是日子到了？”</p>
他朝我作揖，给我递来一杯酒，言谈间带着些敬意：“星河公子，喝了这杯酒，就此别过！”</p>
“干！”</p>
我端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</p>
于百蛇噬心的痛苦中闭上了眼睛，心里只记得陈潇那句：若是你死了，请你的灵魂，向着二十一世纪去。</p>
再睁眼，我还在东安县。我没去什么二十一世纪。</p>
因为我没死。</p>
陈潇就在我身边照顾我。</p>
她见我睁开了眼睛，激动的扔了手里的帕子，过来抱我。</p>
温暖的馨香入鼻，我突然又有了感觉。</p>
我将她压在身下，极尽缠绵，她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，突然惊喜的问：“你好了？”</p>
“嗯，我好了。”可以生娃了。</p>
我没有告诉她，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我表面是在牢房里，实则，已经秘密去了京城。</p>
四皇子无外戚可依靠，他敢造反，内里还有别人支持。</p>
我让太子以亲去泰山，为皇上祈福为诱饵，将幕后之人引出来。</p>
那些人果然上当了。</p>
他们只知道太子秘密离宫，轻装简行，是杀掉他的好时机，纷纷倾巢出动。压根没想过，真正的储君，稳坐皇宫，协助皇上打理着朝政。</p>
是我带上了太子的人皮面具，一路与周云鹏将军与那些叛军斡旋，最终将他们绞杀殆尽。</p>
我与他们斡旋时，曾有数次性命之忧，幸好穿着陈潇送我的铁丝软甲，刀枪不入，护我性命。</p>
我立了大功，是该得到赦免，可皇权至上，皇上金口玉言，朝令夕改，有损天威。</p>
在老皇帝的默认下，当年的探花郎沈颖，被下了大狱，自戕于狱中。</p>
从此之后，闲云村多了个女婿，叫沈壮士。</p>
这是我岳父大人起的名字。</p>
算了，只要他肯把女儿嫁给我，叫沈壮士就叫沈壮士吧！</p>
唉！</p>
我本想入赘的，但是本国律法规定，赘婿不得入朝为官，陈家也都不许，我便只得放下了这个念头。</p>
三年之后，先皇驾崩，新帝登基，我又去参加科举了，以沈壮士之名，又得了个探花。</p>
我与新帝在金殿之上，四目相对，他心领神会的挥挥袖子，打发我去东安县当县令。</p>
瞧瞧，新帝没有逼我尚公主的喜好，我还是来了东安县当县令。</p>
用陈潇的话来说就是：这一刻，命运形成了闭环。</p>
不过太子到底是念着当初的情意，恩准我不必每三年就去别的县城轮值，是要我愿意，可以一直在东安县当县令。</p>
陈潇听见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当县令，高兴的围着我转圈圈。她两只眼睛都闪着璀璨星光，她问我：“那我们是不是以后能一直守着爹娘了？”</p>
“是啊。可以这么说。”</p>
陈潇果然傻傻的，别家夫人都敦促夫君往上爬，她是头一个因为丈夫能当一辈子小县令而如此开心的人。</p>
我问她：“你不想我飞黄腾达，给你挣个诰命吗？”</p>
她小脑袋摇啊摇，扑进我怀里，摸着我的腹肌，猫儿似得拱来拱去：“爱人在身边，父母住旁边，朋友在对面，我已十分满足，惟愿我们都幸福康健，不敢再奢求更多。”</p>
是啊，如此，便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。</p>
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她那些家人和朋友。</p>
她的四个弟弟后来都考上了秀才。</p>
陈兮也在我们成亲之后，娶了云亦莲自立门户了。</p>
她的那些朋友亲戚，例如沈水沈淼苏早俞枝金慧娘什么的，全都成了有钱人，在村里盖了两进或三进的大院子，奴仆成群，过得好生惬意。</p>
而最让我惊讶的是陈潇的那个小叔叔陈金贵。</p>
郭氏不几年病逝之后，那俩孩子改邪归正了，跟在我岳父一家后面讨生活。</p>
他们说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孩子，我岳父并未难为他们，教他们劳作，种地，挣钱。还让他们跟在四个儿子后面认字。</p>
陈金贵最后竟然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。</p>
而最让我瞠目结舌的是陈金玉，她是陈潇的小姑姑，按说，我也得跟着陈潇喊她一句小姑姑，虽然她比我小了八岁。</p>
可我自信还能叫的出口。</p>
谁知我从小到大的贴身小厮阿南，竟然跟她看对眼了，俩人要成亲。</p>
我蹲大牢前，放了他的卖身契，将他安置在闲云村，本意是为了让他能平淡的过完后半辈子，谁知他还找到了媳妇。</p>
“好啊。阿南！我把你当兄弟，你竟然要当我小姑父！”我没好气的戳他额头。</p>
他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，跟我商量：“少爷，以后，要不我们各论各的。”</p>
“别再叫我少爷了，如今你也是良民，以后就跟你媳妇一起好好过日子吧！小姑父！”</p>
我帮他整了整衣衫，将他习惯佝偻着的脊背拍直，含笑叫他小姑父。</p>
他一开始不敢应答，后来终是习惯了，偶尔还跟我拿捏起长辈的架势。</p>
不过我也不怕他，辈分虽低了一等，可我是县令呢！我可以拿官威压他。</p>
两年之后，陈潇生了一对龙凤胎，女孩像她，男孩像我，怕她辛苦，我给两个孩子找了两个乳母。</p>
至于陈潇，当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</p>
我还是经常像之前一样，偶尔当人贩子，偶尔当挑货郎，偶尔当江湖骗子，偶尔扮成乞丐。</p>
只是现在我的身边，时不时会多一个女人贩子，挑货郎婆娘，女江湖骗子，女乞丐。</p>
闲暇时，我就窝在她怀里，让她从商城给我买那些闻所未闻的好东西。</p>
这日，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的瑶光：“章大娘说她额心有一抹朱砂痣，命里带着贵气，她现在，应该还健康的活着吧？若是活着，该这么大了。”</p>
说着，她身上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。</p>
我看见她眸间氤氲的水汽，心底一片柔软。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。</p>
“当然。”</p>
这年中秋，有个六岁的小姑娘，扎着两个软软的小揪揪，探头探脑的来到我们房前，踮着脚敲开了门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，奶声奶气的问陈潇：“我是瑶光县主，请问你是潇儿娘亲吗？”</p>
“瑶光！”陈潇落下泪来，一把将这个只养过几天的女儿，紧紧的抱在怀里，无声颤抖。</p>
良久良久的时间，她才带着鼻音笑道：“是，我是你潇儿娘亲。”</p>
周云鹏和周夫人从垂花门处过来，眼眶也有些湿润：“当初一别，我家发生了许多事，怕有过多的牵扯，便没再打扰。</p>
前些日子，云鹏被封了侯位，瑶光也被封了县主，县主的封地就在这东安县。如今四海升平，百姓安居乐业，我们便想着回来看看你们。”</p>
“如今正是中秋，倒真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呢！我定要亲自下厨，给你们做几样拿手菜。”</p>
陈潇又惊又喜，恋恋不舍的放开瑶光，要去厨房。</p>
她不知道，周家是我邀请来的，周夫人不说，那我也不说。</p>
她才出垂花门，就被一个满身金光的女人扑过来，抱了个满怀，那女人身上的金首饰随着她的哭诉哐当作响：“潇儿姐姐，我总算是找到你了！</p>
潇儿姐姐，我好想你！</p>
潇儿姐姐，你说对，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，还是得自己松手才能丰衣足食。</p>
还好我有制作遮瑕膏的手艺傍身，如今我已经在全省开了十三家分店了！</p>
潇儿姐姐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，你跟我走吧，我挣的钱都给你花！”</p>
听到她的话，我突然想到赵明月自衙门撤职以后，整日跟沈淼腻歪在一起，势要相伴到老。</p>
陈潇说，爱情不分性别的。</p>
吓的我忙飞奔上前，抢夺我的爱妻。</p>
晚间，团聚时，岳丈多喝了两杯，半醉半醒间拉着我的手，说起他和岳母对上官青环的误会，气的我差点心梗。</p>
也就是说，我现在不但得防着别的男子，连女子也得防着呗！</p>
老天，这是什么世道啊！</p>
夜里，待龙凤胎睡熟后，我差人将他们抱走，誓要震一震大丈夫的威风。</p>
却见陈潇坐在浴盆里，面颊娇羞的朝我张开了双臂。</p>
她说：“县令大人，我要抱官。”</p>
（完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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