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学老师怒极反笑:“同学们,你们听明白了吗?”
有些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看看林跃,再看看数学老师,嘴巴慢慢张成O型。
有些人压根儿就没往那儿想,扑闪着或大或小的眼睛,有种听天书的感觉。
“林跃同学的意思是,这次月考的数学卷对他来讲就像10以内的加法对老师的意义,与其浪费精力玩儿过家家,倒不如干点儿更有价值的事情。”
这话一出口,教室里沸腾了。
你要说林跃是个不服天朝管的刺儿头,这大伙儿相信,也知道他有多么混,可是在学习上嘛,能把交白卷的理由说得这么“清新脱俗”,还真是让人……怎么说呢,可笑至极?精神病?又或是写书走火入魔,入戏太深,把自己当成主角了?
“杨老师,你的理解力真好。”他还竖起大拇指,不吝表扬言辞。
可他越这样,数学老师越认为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商,或者说在骂人。
袁华往旁边吐了口唾沫,撇撇嘴,讲了一句狂妄。
之前俩人还约定考场上见输赢,没想到月考就交白卷了,一点羞耻心没有也就算了,还敢挤兑老师,他真以为自己是那种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全才啊?
“哈哈哈哈,冬梅,你听懂了没有?我听懂了,他在吹牛。”连大春都知道他在吹牛逼。
是,他写的好,那是因为平时杂书看得多,积累的词汇量十分丰富,但是数学跟语文和英语不一样,只看杂书不刷题屁用没有,而且他还从不听课。
用晚上没休息好,一觉睡到下课铃响只能交白卷做理由,也比吹牛逼让人容易接受。
数学老师说道:“听到大家对你的评价了吗?”
林跃说道:“唔,说实话没人信我都已经习惯了。”
“这么说来,你觉得自己比老师还厉害是吗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既然你这么能耐,还来学校干什么?”
“因为我怕爸妈伤心,他们想我考个好大学,我就勉为其难尽尽孝咯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没礼貌!”
数学老师被他的态度气得话都说不囫囵。
林跃说道:“没办法,我知道实话从来最伤人,不过骗人是不对的。”
“听见没有,你们听见没有,他说他比老师水平高多了。”
“哎,你别偷换……”
林跃想说数学老师偷换概念,不过话到一半停住了,瞄了一眼张扬,龅牙给他看得打个哆嗦,然后是孟特、马冬梅、大春这几个拖班级后腿的大笨蛋,寻思不如用他们来试验一下新解锁的【梦魇】技能?
“没错,我水平就是比你高,杨老师,敢不敢打个赌?”
“打赌?”
“大春、张扬、孟特、马冬梅,都是你不待见的差生对不对?接下来由我辅导他们的数学,如果期中考试我们五个不再拖班级后腿,从今往后你管我叫老师,如果他们没有长足的进步,我去找校长调班,让你眼不见心不烦,怎么样?”
哗~
教室里响起一片议论,没有一个人不认为他疯了。
让大春、张扬、孟特、马冬梅这几个全班……不,全年级都有名的差生不再拖后腿?这话比交白卷是因为上面的试题对他没有价值更让人难以接受。
别说其他同学,连当事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,张扬掏了掏耳朵,带起一圈儿耳屎。
数学老师只能用“哗众取宠”这个词来形容他的行为。
“好,好……这可是你说的,我就跟你打这个赌,我还就不信了,整个七中就没人能收拾你了?”
杨老师答应了?
同学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如果是一开始就打这个赌的话,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,眼下呢?距离期中考试还有多长时间?
不到半个月!
这四个人就算把周末休息时间也拿来学习,也没可能做到不拖班级后腿,且不说张扬、孟特、马冬梅的基础有多差,就那个大傻春,想改变他?简直痴人说梦。
所以说这个赌局林跃输定了。
夏洛一下子精神了,因为林跃要调班了,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碍他追秋雅了。
……
啪~
一只手拍在桌子上。
“孟特,这个周末来我家补习。”
“凭什么,人家周末约了姐妹逛街呢,哎,冬梅,你看我新买的耳钉好不好看?”
马冬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拿起孟特面前的2B铅,用力一掰,咔嚓,铅笔断成了两截。
“啊,我的2B。”
“来还是不来?”
孟特手抖了抖:“来,来……”
马冬梅哼了一声,起身离开。
孟特悬在胸前的手晃了晃,一副被吓到的表情。
……
张扬从男生厕所出来,鬼鬼祟祟打量一阵,跑到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破桌椅后面,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,拿出打火机,啪的一声点燃,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。
这时大春从后面靠过来,他头也不回地道:“都说了我不去,别跟着我了。”
“冬梅说你要是敢不去……”
“切。”张扬撇撇嘴:“不去怎么着。”
想他一个打麻将能把外公气住院的人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?而且这都快一周了,当事人一点儿没有着急的意思,还在写他的。
人家皇帝不急,马冬梅这个太……男人婆反倒是一副热心肠,找了这个找那个,心甘情愿做马前卒。
“呵呵。”
大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,一把薅住张扬的后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。
“老师,张扬躲在厕所后面抽烟。”
前面走过的学生齐刷刷看过来,赶巧教导主任刚撒完尿在整理衬衣,犹豫着要不要塞进西裤里,听到声音往前面一瞧。
“那边大个子手里的龅牙,对,就是你,你叫什么?”
张扬还没反应过来,大春抢答道:“老师,他是三年级二班的张扬。”
“你们俩,跟我去教导处。”
说完这句话,教导主任背着手离开。
张扬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刚刚丢在地上的半支烟,心在滴血。
一盒三块,一支一毛五。
大春说道:“冬梅说你要是不去,就让我一直跟着你,只要抽烟就举报。”
“你这个叛徒!”
张扬恨得牙根儿疼,以往都是他出卖大春,如今情况反过来了。
“好吧,我去,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,大春,你被马冬梅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