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烈立即往后退了一步,向我看来。
我对着萧烈摇了摇头,对着他道:“二郎,带着月安妹妹去玩吧。”
萧烈入了萧家族谱,在他这一辈正好行二。
萧烈看了月朝一眼,将一直抱着月朝腿的月安抱走。
直到夜晚,院中的人都散去,月朝还坐在那没有动,我走过去安抚了她两句,她便抱着我的脖子哭了起来。
听到小姑娘的哭声,我心痛难忍。
这是月儿的孩子啊......
我若是现在就走了,月儿留下来的三个孩子该怎么办,虽然会有萧家和娑罗看护她们,但我依旧是不放心的。
至少,让我护着她们长大,看着她们成人。
此后,我便常驻在西南边城,将月朝带到身边,月儿刚走的那半年,阙梧一直意志消沉,三个孩子都看顾不上。
大哥将月安带回了云州照顾,月夕跟着姑母和宋川将军,而月朝是最懂事的孩子,心疼自己的父亲,一直在百草谷中陪着他。
最后,我实在看不下去,将阙梧狠狠的打了一顿。
倘若月儿还在,看到阙梧这般模样,定会伤心。
在娑罗女王也将阙梧打了一顿之后,我看着他跪在月儿的墓前,一个大男儿哭的泣不成声。
这一刻,我和他感同身受。
应该说从月儿走的那一刻,我无时无刻都在和他感同身受。
我对月儿的爱,不比他少半分。
在月夕和阙梧也离开百草谷后,这一场伤心事才暂时缓和下来,而我也重新回到了边关,整日与风沙做伴。
此后许多年,我过的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般。
只有看见月儿留下的三个孩子,我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。
阙梧重新回到了娑罗当他的王,月朝时常回到云州长住,月夕还是和姑母在一块,月夕那爱哭娇气的性子,像极了生病时的月儿,有月夕在,姑母失去月儿的心多少能被抚慰些。
而乖巧安静的月安被大哥大嫂带在身边养着,养一段时间就被大爹阿娘带回了京城。
现在萧家就剩他们俩还在京城了,二老上了年纪,同时失去了自己的长女和当作次女养的月儿,心中总是伤感,时常写信给我诉说。
不过月安也是每年去到京城陪他们一段时间就会回到云州,不会在京城久祝
如今,京城对于我们萧家的人来说,是一块伤心地,是虎狼窝,而皇宫中还有一份隐秘的圣旨如同一把利剑时时悬在我们头顶。
月朝每每来云州,大多时候都是往边关跑,住在我的府邸,和萧烈日日在一块玩耍练习武艺。
我见她并不排斥习武,便亲自教导她,小姑娘能吃苦,即便和我手下的将士一起训练也未喊过一声苦,顶多笑着撒一撒娇,即便被在泥里打滚,被木剑木棍打的一身青紫,也没有喊过疼。
她还很不服输,今天打输了,明日是一定要赢回来。
这一点,和青虞阿姐的性子倒是很像。
不过青虞阿姐小时候十分的桀骜且野性难驯,月朝比她多了份温和从容。
小姑娘渐渐长大,面容和月儿越发的像。
看着她穿着红衣在大漠中策马奔腾的模样,我想,若是月儿身体康健,便是她这样吧。
在月朝及笄那日,我将青虞长姐的银枪赠予她,小姑娘开心极了,然后她高兴上头了,第二日就提着抢去剿最近在云州附近村镇流窜的贼寇。
云州靠近边关,虽有我们萧家军在此镇守,但云州边上多山,有着许多的村镇,云州又是富庶之地,附近的村镇也跟着富庶了起来。
但毕竟靠近关外,总是有许多蛮子在此安营扎寨,打家劫舍且还屡禁不止,只能定期去剿匪。
月朝跟着我手下的将领时常去剿匪,但还未亲自带队,我心中担忧她,自是不敢让她独自带队前去,都是让她跟着我的副将一起。
没想到她这次独自带了十来人就跑去剿匪了,等我知道想要亲自带着人马去找她时,就远远的看着萧烈背着人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