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？如今你儿子和你女婿一样，你又舍不得你儿子了？还是你觉得，此事还不及那件事严重？”</p>

荣阁老噎得哑口无言，再想求情，都说不出口。</p>

他挺着的腰一软，瘫坐在地上。</p>

心里明镜似的，皇帝不惜把这种丑事揭出来，就是为了逼他做出选择。</p>

在怀王和他的儿子之间，做出选择。</p>

沈弈渊目光深深，荣阁老在朝堂上翻云覆雨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，若说为了荣氏一族，放弃儿子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</p>

如果他真那么远，把荣昌良豁出去……</p>

“爹，爹！”荣昌良开口，“救救我，儿子知道错，以后我定当听爹的话，再不会犯一点错，爹……”</p>

荣阁老心头一软。</p>

毕竟是亲生骨头，又是最小的儿子，岂能不心疼？</p>

“皇上，”荣阁老额头抵地，“还请皇上示下。”</p>

皇帝摆摆手，禁军把荣昌良往外拖。</p>

“爹，爹！”他吓得尖声大叫。</p>

荣阁老眼白布满血丝：“皇上！”</p>

“阁老别急，此事也急不得，朕是让人把他带下去，你也好好想想。”</p>

荣阁老微微闭眼，荣昌良的声音渐行渐远。</p>

“阁老，朕感念荣家，荣家的功劳朕都记得，但朕想让我朝繁荣昌盛，百姓安居乐业，靠的就不仅仅是荣家。”</p>

荣阁老心头微震：“老臣明白。”</p>

“既如此，你先退下吧，回去也和夫人说一声，让她别太担忧。”</p>

“……是，臣告退。”</p>

荣阁老退下去，完全不复刚上朝时的精气神。</p>

顾晚晚看着他远去，沈弈渊也告了退。</p>

顾晚晚到皇帝身边，为他满一杯茶：“父皇，喝茶。”</p>

皇帝接过，浅浅笑笑：“行了，朕没事，你不必担忧。”</p>

“父皇英武，儿臣才不会为这等事担忧，”顾晚晚笑眯眯，“父皇，午膳想吃什么？儿臣给您露一手，如何？”</p>

“哦？好啊，”皇帝略一思索，“去你宫中，叫阿离一同去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顾晚晚福福身，告退回去准备。</p>

宋公公上前来：“皇上，荣昌良……”</p>

“就交由禁军押着，任何人不得打探消息，不得探视。”皇帝放下茶盏，敛去笑意，“每天打一顿，禁军明白怎么做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“朕不在意柔嫔，但不代表就能容忍别人，去冷宫吩咐一声，别叫柔嫔死了，好好看着她，朕要让她痛苦地活。”</p>

“老奴遵旨。”</p>

宋公公也退出去，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。</p>

窗外斑驳的光线投进来，落在他手边，他抬手，桌上落下手影。</p>

“皇后，你可知道，朕真的累。如果你还在，那该……多好啊！”</p>

顾晚晚出殿门，看到沈弈渊在台阶下。</p>

“王爷！”</p>

沈弈渊伸手接住奔过来的她：“仔细别摔着。”</p>

“这是我给你买的，你带回去吃，若是凉了，就让厨房热一下，我中午不能随你回王府了。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