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八哥毛光爪尖，在鸟架上气宇轩昂，但自从顾晚晚进来之后，就缩着脖子，头扎到翅膀间。</p>

怂成一团。</p>

顾晚晚嘴角微勾：“太后这只鸟儿不错。”</p>

“那是自然，”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扬声道，“这可是名贵的品种，太后精心饲养，之前跟着四公主。”</p>

“哦？是吗？”顾晚晚浅笑，“那可真是好鸟儿。”</p>

刘嬷嬷噎了下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？</p>

刘嬷嬷迅速看一眼太后，慢步到鸟架子旁边，拿出些鸟食来喂，等着鸟大声叫一句：“贱婢。”</p>

但八哥什么也没说，甚至连“吱”一声都没有。</p>

顾晚晚似笑非笑，走到八哥旁：“这鸟不会说话吗？”</p>

八哥抬起鸟头，小眼睛乌溜溜盯着她。</p>

刘嬷嬷道：“当然会说，这鸟儿舌头灵巧得很。”</p>

可刘嬷嬷怎么逗，八哥都不肯开口，急得额角有点冒汗。</p>

顾晚晚微蹙眉：“你急什么，它就是只鸟，不想说就不说，一只鸟非逼着它说人话？”</p>

刘嬷嬷张嘴还没说话，八哥突然开口：“贱婢，该死！”</p>

刘嬷嬷：“……”</p>

顾晚晚哼道：“瞧瞧，八哥都忍不住骂你了。”</p>

一众妃嫔垂眸憋笑，谁也不敢出声。</p>

太后闭着眼睛，手里拂珠转得飞快，都快冒出火星子。</p>

顾晚晚心满意足：“太后，若是没有其它的吩咐，我就先告退了。”</p>

有她开头，其它的妃嫔也都纷纷起身告退。</p>

太后眼睛都没睁，挥挥手让她们退下。</p>

顾晚晚走出太后宫中，敏贵人趁着众人散去，快步上前低声道：“公主，今日荣嫔没有来，说是身体还没有恢复。太后不高兴，公主可要小心些。”</p>

“本宫行事端正，”顾晚晚偏头看她，“敏贵人最近如何？”</p>

“托公主的福，一切都好。”敏贵人轻声说。</p>

“如此便好，”顾晚晚不再多问。</p>

敏贵人拐过路口回宫，身边的小宫女低声道：“主子，您为何不对公主说……”</p>

“有什么可说的？公主是皇上女儿，她的母后是正宫，我们这些妃嫔，对皇后而言，没有什么区别，都是肉中刺。</p>

公主之前肯照拂我一二，已经是恩赐，我不能不识趣。”</p>

小宫女垂首小声道：“可是，柔嫔娘娘总是欺负您，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吗？”</p>

敏贵人抬头望着天边流云，没有回答。</p>

顾晚晚回到宫中，顾星离和蓝蝶正练得起劲儿，她也没有打扰。</p>

叫过焰羽卫大统领来，吩咐道：“注意看着敏贵人那边，看她那边有什么情况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刚才敏贵人脸上虽然扑了粉，细细遮掩了腮边和脖子，又特意穿了领子高的衣裳，但顾晚晚还是瞧见，敏贵人脖间的几道红痕。</p>

她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闲事，但今日敏贵人向她示了好，投桃报李，她也该有点回应。</p>

上午在宫里抄经，午觉醒来，顾晚晚独自出宫去王府。</p>

沈弈渊正在院子里练剑，顾晚晚轻步停住，在远处瞧着。</p>

他的剑法和别人不同，很多人练剑，讲究美，如惊鸿游龙，但沈弈渊的剑法，行动间若有雷霆，一个人练出千军万马的气势。</p>

顾晚晚不禁看得痴迷。</p>

落叶飘洒，沈弈渊在剑光中，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沈弈渊终于收住招势，偏头冲她一笑。</p>

“看够了没有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