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晚晚双颊发烫，坐在沈弈渊身边，马车晃来晃去，她也跟着晃，手臂时不时碰到沈弈渊。</p>

沈弈渊伸手握住她的小手。</p>

顾晚晚脸更烫，但没有把手抽走。</p>

沈弈渊浅笑，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指。</p>

顾晚晚隐约觉得，和沈弈渊的关系，似乎在今晚，发生了微妙而清晰的变化。</p>

“王爷，那个猎户……”</p>

“你放心，他不是什么细作，的确是我的人。”沈弈渊也没法再瞒她，“孟玄文的确因为一个猎户洗刷嫌疑。</p>

但我不想就这么算了，干脆将计就计，让人假扮猎户，在石抱石面前被杀。</p>

石抱石定会以为是杀人灭口，定会生疑再查。”</p>

顾晚晚恍然大悟：“那……”</p>

“他没死，”沈弈渊看出她的想法，“且不说是跟我多年的手下，就处是普通人，人人也只有一条命。何其珍贵，岂能随意枉死？”</p>

顾晚晚连连点头：“是这个理儿。”</p>

沈弈渊眸底泛起暖意：“相信我？”</p>

“当然，”顾晚晚坚定点头，“王爷是护国为民的英雄，当然是爱护百姓的，何况是自己手下，定是万分珍惜。”</p>

沈弈渊抬手为她理一下耳边碎发：“我会保护好自己，不会以身犯险。</p>

所以，若是听到什么消息，也不必过度忧虑。”</p>

顾晚晚想起今夜自己闹的乌龙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让王爷见笑了。”</p>

“没有，”沈弈渊轻吻她的耳垂，“我很欢喜。”</p>

顾晚晚身子绷紧，耳朵像炸开，巨大的喜悦也从心底涌上来。</p>

“咳，”角落里的老者咳嗽一声。</p>

顾晚晚回头，仔细打量。</p>

上车的时候，她就看见了，只是没好意思问。</p>

“小丫头，你好啊，”老者往这边凑了凑，“多大啦？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
沈弈渊轻捏顾晚晚的手指：“别理他。”</p>

顾晚晚琢磨着，这老者能上沈弈渊的马车，就一定不是一般人。</p>

“老人家你好，我叫顾晚晚，今年十八。”</p>

老者忽然激动：“你是不是会针……”</p>

一语未了，沈弈渊出声打断：“好了，你睡一会儿，到了叫你。”</p>

顾晚晚会针灸，但是以“叶先生”的身份，沈弈渊暂时还不想让顾晚晚知道，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。</p>

就由着她玩儿，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</p>

顾晚晚不明所以，小声问：“他想说什么？”</p>

“不必理会，”沈弈渊轻声道，“你累不累？歇一会儿？”</p>

“我们这是要去哪？”顾晚晚看一眼窗外，“还远吗？不远我就不睡了。”</p>

“还有段距离，去暗市。”</p>

“暗市？”顾晚晚有点小激动，“是那个可以买卖任何东西的暗市吗？”</p>

“是的。”</p>

“听说只在子时开，天亮前关闭，而且入口很隐秘，没有特殊令牌不得进入。”</p>

“是的。”</p>

“听说任何稀罕有趣的都有得卖，只有想不到，没有买不到，甚至……连人命都可以买卖。”</p>

“是的。”</p>

顾晚晚眼睛放光：“那我不睡，我要看看这路怎么走，暗市的门又是什么样的。”</p>

沈弈渊嘴角上扬：“睡了也无妨，到地方我叫你，让你看看大门长什么样。”</p>

“令牌呢？王爷，有令牌吗？”</p>

沈弈渊身边还真没有，回头看看老者：“令牌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