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娃瞪大眼睛，看着老婆婆手指里流出来的紫色血珠，惊奇又恐惧。</p>

“姐姐，婆婆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
黄卷毛儿也吓得够呛：“姑娘，这血怎么是这个颜色的？”</p>

顾晚晚略一思索：“病得久了，血脉不流通，我留下些药丸，每隔两个时辰，喂你娘吃一次。”</p>

黄卷毛儿双手紧握：“多谢姑娘，可是我……”</p>

“我知道，你没有银子，无妨，救人要紧，银子的事慢慢说。”</p>

黄卷毛儿登时红了眼眶，跪下就磕头：“多谢姑娘，多谢姑娘！</p>

你就是我的大恩人，我……当牛做马，也要报答你！”</p>

小女娃鼓着腮，憋出一句：“小米要当小马驹！”</p>

顾晚晚忍住笑，摸摸她的头：“你叫小米？”</p>

“嗯，”小米点头，“我娘给我起的。”</p>

“那你娘呢？”</p>

小米看看黄卷毛儿，黄卷毛儿叹口气：“死了，这孩子是个孤儿，现在跟着我，胡乱混口饭吃。”</p>

顾晚晚手指微顿，给她抹抹脏乎乎的小脸。</p>

“姐姐，我要来的饼子，给你吃！谢谢给你奶奶治病！”</p>

那块饼子早凉透了，干干硬硬，野菜混着杂面做成。</p>

顾晚晚心头泛酸：“小米乖，你吃吧。”</p>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她问黄卷毛儿。</p>

“我叫曹南，我父亲以前都是去南方做生意，就给我取了这个名。”</p>

“曹南，我来给你娘看病的事，不要告诉别人，”顾晚晚神色严肃，“你也不必再找其它的人看，过了今天，你就知道，我的药管不管用。”</p>

她略一顿：“如果我的药不管用，你娘的情况……你也不必再找别人。”</p>

曹南苦笑：“是，我明白，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，不是一直不甘心，觉得对不住忠叔。”</p>

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，”顾晚晚收拾好东西，“我走了，明天这个时辰再来。”</p>

“我送姑娘。”</p>

“不必，你照顾你母亲，烧点热水，她有可能会叫渴。”</p>

曹南眼睛一亮：“好。”</p>

顾晚晚拍拍小米的头：“小米，你送送姐姐，好吗？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小米乖巧地跟着顾晚晚，一直送到门口。</p>

再回来时，把一个小钱袋交给曹南：“哥哥，姐姐给的，说让你做粥吃。”</p>

曹南一愣，赶紧接过钱袋，里面是一些铜钱，和两块散碎银子。</p>

他心头酸涩，赶紧追出去，早不见顾晚晚的身影。</p>

顾晚晚回到宫中，立即召来焰羽卫统领。</p>

“副统领还没有回来吗？”</p>

“还没有，他还在金波楼那边，说是今天会回来。”</p>

“派两个机灵的，盯住草木堂。”</p>

“敢问公主，盯哪一方面？”</p>

“出入频繁的人，药材货源，以及……去他们那里看病的贫苦人。”</p>

统领一怔：“公主，恕属下直言，公主有所不知，草木堂是京城有名的药堂，名贵药材很多，去看病的多是富贵之人，贫苦百姓，即便是去了，也抓不起药。”</p>

顾晚晚把那两张从曹南家拿来的药纸放在桌上，手指敲了敲：“正是因为如此，才有蹊跷。”</p>

“这是本宫从一户穷苦人家那里拿来的，一个老婆婆，吃了不少草木堂的药。”</p>

统领脸色微变，立即垂首：“是属下的错，未经查实就妄下定论，公主赐罪。”</p>

“不是你的错，因为大家都这么想，所以才不会有人怀疑，本宫也是无意中得知。”</p>

顾晚晚犹豫一下，还是告诉了他：“本宫怀疑，他们在用这些普通百姓在做药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