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明所以,但脑子忽的想起刚才无天王说的话,他说要让我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。我心里一慌,猛地攒住周微名的衣领,怒喝道:“什么叫没办法?你他妈刚才叫我别着急,等杀了无天王就有办法,简单的很,你现在又说没办法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周微名叹了口气,说:“这是西潮设下的幽魂锁,名为锁,其实就是个阵法,而且还是个无解之阵,张骁,普通阵法都是用符咒或法术作为引子,而这阵法,却是用被锁之人的灵魂为引子,抽出人的灵魂,封闭四周,这个无形的墙,就是徐美的灵魂,脆弱的很,但人没死,这幽魂锁又不会破,所以又坚硬的很,遇到这种阵法,最忌讳的就是从外面强攻,在我来此之前,你们是不是已经对这无形的墙,冲击了不止一次?”
我麻木的点点头,周微名叹道:“所以我刚才看到徐美的时候,已经发现,她的三魂七魄,竟然已经被毁掉两魂六魄了,都是被你们巨力冲溃的,我不敢告诉你真相,只能把你支走,然后在这里强行使用招魂之术,想要将徐美的魂魄找回来,但这里凶煞气息浓烈,而且魂魄受损严重,已经彻底消灭了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,你是地府的人,你们还是地府的阴帅,不是还有一魂一魄么,你们可以用这一魂一魄,再招来她其他的魂魄,救活她,对不对?”
周微名摇摇头,说:“这种损失了两魂六魄的人,剩余一魂一魄会自动飞入地府的轮回池,得到修补,然后直接到了下辈子,下辈子能不能成人,还要看造化,但这一世,已经没有办法了补救了。我刚才想了好多办法,但却都无功而返。幽魂锁太过脆弱,之前受到了那么多的攻击,早已行将崩坏。”
我涩声道:“你,你是说,是我害死了徐美,是我害死了我老婆?”周微名沉默不语。
我浑身一颤,结巴道:“不,不对,还有别的办法,是不是,老周,你骗我的是不是?”
周微名低着头不说话,我将他猛地一推,拔出黑木剑,抵在他胸口,吼道:“***的!老子刚才就说来救小美!你偏不让我救!你他妈是不是骗了我!周微名!老子砍死你1
“张骁,对巡史不可造次1鱼鳃飘然而来,拦在我身前,一股暴戾之气奔涌在血脉里,我再也忍耐不住,挥剑砍向鱼鳃,鱼鳃吃了一惊,赶紧后退,黑影一闪,鬼王已经到了我面前,伸手一拿,直接握住黑木剑,喝道:“张骁,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我一拳轰来,鬼王伸手来挡,刚与我拳头一碰,自己连退两步。
鬼王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,我打完一拳,怒吼道:“你们他妈害我,你们他妈害我!我要杀了你们1刚举起剑,脖子一疼,几乎在一瞬之间,黄蜂出现在我脑袋上,一柄尖刺对准了我的脖子,牛头马面分立两边,同时抓住我的手臂,两个人神色严肃,白无常站在我面前,手中长棒直戳在我胸口,脸上没有笑意,也是一脸严肃之色。
白无常寒声道:“鬼王,刚才那一瞬间,张骁体内力量超越在场所有人,已经有了能斩杀你的力量,怎么回事?”
鬼王神色震惊的看着我,我怒不可遏,浑身颤抖,浑身上下有无穷力量想要爆发,但却被四个阴帅制住,一时之间无法动弹,黄蜂神色严峻,沉声道:“张骁!不要动,你要再动一下,为了免除后患,我会直接杀了你1
“好啊!看你能不能杀了我1我神色癫狂,怒吼一声,鬼王喝道:“不好!他脸上出现魔纹1说着冲了过来,一指戳在我额头中央,我只觉浑身力气一泄,脚下一软,就栽倒在地,云白和尚闪身而来,伸手按在我后背,暖流缓缓流入,我这才有了力气,暴戾之气也消散而去。
“阿弥陀佛,鬼师受了刺激,道心不稳,魔障又生,几乎就要坠入魔道,快快固守本心1云白和尚缓缓开口。我挣扎着站起来,每个阴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,我跪倒在地,对着周微名啪啪啪的磕头,磕的额头流血,边磕边哭:“我求求你,老周,巡史大人,我求求你,你,你救救我老婆,你救救我老婆,我求求你啊,我求求你1
哐当一声,周微名直接跪倒在我面前,他伸手扶住我,双手竟然不断发抖,眼中满是泪水,他说:“张骁,是我对不起你,但这幽魂锁,根本没有办法破除,我,我真的没办法,现在,你只能用绿光鬼眼,看出这幽魂锁的破绽,然后用黑木剑劈开,这么一来,徐美必死,但现在这么隔着墙看着,她也活不过十分钟了。你,你还是决定吧。”
我浑身颤抖,泪如雨下,牛头忽的一跺脚,骂道:“她***熊,这他妈叫什么事儿?老牛我看不下去,走了走了1说完转身就走,其他的人都看着我,我缓缓站起身来,走到徐美身前,徐美竟然睁开了眼睛,很是虚弱,但却笑着看着我,我心尖一颤,几乎又要跪倒在地,她手指上的戒指,流光溢彩,此刻却是在嘲讽我,这么的无能为力。
“妈妈!妈妈1珠儿冲了过来,半路上摔了一下,直接撞在我腿上,小脸都摔出了血。她抱住我的腿,哭着说:“爸爸,爸爸,你快救妈妈出来呀,你怎么不动,你快救妈妈出来呀1
我如遭重击,五脏俱焚,黄蜂从后面走过来,看着珠儿说:“魂珠鬼婴?我们不是一直在找么?来来来,让我瞧瞧。”说着就要伸手来抓珠儿,我猛地握住黄蜂的手臂,声音冰冷:“谁敢动她1
我说着话眼中绿光大盛,黄蜂浑身一颤,几乎动弹不得,鬼王喝道:“退下!鬼婴一事已经了解,你看错了,这个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1
黄蜂怒道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已经被鸟嘴拉到一旁去了。我抱起珠儿,放在肩膀上,握着黑木剑,绿光鬼眼看了一圈,然后缓缓生出剑身,对准一处裂缝,劈开来,然后走过去,解开徐美身上的布条,徐美得了自由,却动也不动,泪眼婆娑的看着我,嘴巴张了张,很小声地说:“老公,我们,我们的婚礼,结束,结束了吗?”
我泪如雨下,将徐美抱在怀里,使劲地点头。徐美露出一个惨笑,她说:“那,那我准备的,那个视频,放了吗,放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