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佐怀因岳家之因郁郁不得志，昔时在朝中多有地位，如今就显得有多落魄，加上举城皆知的圣命要求放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，在他看来是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。</p>

不仅如此，碍于声名，虽是冲动之下有过休妻的打算，但终是受声名所碍，抑或是因为柳苑不愿意回心转意，休掉唐红英一事不了了之。</p>

但这位嫡妻仍看不清楚状况，仗着自己依然是太傅府的主母，私下拿着府中的银两去接济自己的母亲和幼弟，在管家大权转交给了秦云的新妇后依旧不知收敛。</p>

婆媳二人为了中馈之事闹得不可开交，谁也没有想到那位曾经低眉顺眼的曹氏如今也敢和婆母叫板，且赢得了秦佐怀的支持。</p>

姓秦的薄情寡义，如今把秦家的家产看得比眼珠子还重，绝不可能奉给落败的唐家。</p>

瑞王这段时间虽未打扰，却不由自主地关注着秦家的动态，秦风这边更是因为合作的原因知道得不少，他晓得秦佐怀来纠缠过，也知道柳苑如今在鲲鹏大展身手。</p>

原本委屈求全、忍气吞声的柳苑如今焕然一新，以往美虽美矣，但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疲惫，后来的眼睛里只有新生般的光芒，反而更让人挪开不眼。</p>

萧令瑶在边上观察着瑞王爷的神情变化，心下叹息，在东越等级森严，婚姻大事上想要跨越阶级谈何容易，一个是皇家出身，一个是商户出身。</p>

王爷虽是丧妻但也是王爷的品级，而柳苑却曾经是臣子妾室，就算放了妾地位也要低人一等，这两人在礼制下是绝不可能走到一起的。</p>

除非柳苑愿意成为侍妾，就算如此恐怕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高攀，何况做过妾室的柳苑如何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？在她看来，瑞王此番注定是要失望了。</p>

秦风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，最近瑞王与他往来颇多，虽然瑞王也没有公开找过母亲，但都是男人，哪能不知道对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。</p>

最近瑞王来得越多他越欢迎，越是能让外界打消他突然整合鲲鹏商会的动机。</p>

想到眼前的瑞王成了自己的工具人，秦风对他的态度更要客气几分：“暂时决定推行这些商品，新商号都由以前的掌柜们组成，他们经验丰富，先行了解商品及生产流程。”</p>

先培训自己的人，完事才能去培训别人，秦风的思路又让瑞王开了一回眼，既是来了，他也顺便见了见这些掌柜的，以罗晋安和方英枫为首，一共十一人。</p>

瑞王只是表面浪荡，其实是个精明人，除去彻底关张和持续不动的商号，也不应该只剩下这十一人，想来也是有一部分人离开了秦风。</p>

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，能留下来都是值得秦风重用之人，瑞王这么一想，心里舒坦。</p>

秦风这样也算把手底下的人筛查了一遍，走的，绝不可惜。</p>

瑞王在安定府呆的时间不短，甚至赖了一顿饭才撤，两人目送瑞王的马车大摇大摆地离开安定府，往最繁华的主街驶去，二人对视一眼。</p>

秦风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：“这次要多谢瑞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