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尧一咬牙，大步流星地跟上前去。</p>

“沈婕。”“沈婕。”“沈婕。”</p>

墨镜口罩少女对肖尧的连声呼唤充耳不闻，直匆匆地往前走，好像名叫沈婕的是不相干的人。</p>

“沈婕？”肖尧没有办法，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：“请问你是沈婕吗？”</p>

终究是不能当街伸出手去强抢别人的墨镜口罩吧？</p>

少女却好像聋子一样，继续笔直往前走，没有加速，亦没有停下脚步。</p>

“你是沈婕对吧？”肖尧又问了一次。</p>

少女没有点头，也没有摇头，自然亦是没有开口。</p>

肖尧一抬头，看到了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奔驰，以及穿着西装戴墨镜的司机，正在一边拉开车门，一边望向这边。</p>

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少女的手肘，少女却没有让他触碰到自己，反而是像受到袭击那样，下意识地使用空手道的动作进行反击。</p>

肖尧现在也是有武功的人，伸手就挡，两个人就在此地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，谁也没讨着便宜。</p>

“你要干什么啊？”肖尧低喝道。</p>

就在这时，那原本垂手站在车门前的司机已经赶了过来，拦在肖尧面前。</p>

在司机身后，沈婕急走几步，倩影消失在那辆黑色奔驰的车门内。</p>

司机这才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肖尧，见肖尧似乎放弃了纠缠，这才转身上车，随后，奔驰车调了个头，驶过肖尧面前，扬长而去。</p>

夕阳在拉着窗帘的车窗上映照出一张落莫的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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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12月30日，星期四。</p>

这天黄昏，开始飘起了白雪。</p>

姗姗来迟的大雪错过了圣诞夜，于是选择了新年将至的日子。</p>

对于这座平均10年才有一次积雪机会的国际大都会，这样的雪是稀有的。</p>

断断续续的落雪持续了足有10天，期间的积雪一度达到了5厘米厚度。</p>

尽管魔都向来以便捷的交通、庞大的人口和优美的环境而闻名，但2004年的大雪天气对这座城市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。</p>

就像所有的南方人一样，肖尧有一点点开心和兴奋。</p>

尽管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开心，但他仍然为这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感到孩子般的雀跃。</p>

对于这种罕见降雪将会带来的灾害，他自然是漠不关心，学校因此而停课反而是好事。</p>

“看球！”肖尧大喝一声，将手中团得严严实实的雪球砸向了郁璐颖。</p>

“痛！”少女大声地抱怨道：“你干什么啊？”</p>

郁璐颖一边说，一边用戴着绒线露指手套的手摸着自己的头顶右侧。</p>
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”肖尧连忙致歉，并跑上去摸郁璐颖的头：“哪里哪里，是这里吧？”</p>

郁璐颖一偏头，闪开了。</p>

肖尧刚要再开口讲话，忽然觉得后脖颈一凉，接着便有一缕冰凉从衣领里顺着脊梁直窜到了后腰。</p>

少年忙弯下腰去，暂且延缓了其继续向下挺进，在裤裆里形成无法解释的湿渍的步伐。</p>

“好啊你！”肖尧大吵大嚷着，弯着腰回过头来，开始在雪地上搂着，试图避免只有自己一个人出糗。</p>

天韵却已经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，像只小猴子一般蹿出去了十几米远。</p>

“别跑！”肖尧追了上去。</p>

“老罗锅！跑得忙！磕个头呀追不上！”天韵嚷道。</p>

郁璐颖也捂着嘴笑了起来。</p>

打够了闹够了，三人转而开始堆起了雪人。</p>

“你说，妈妈现在在干什么？”天韵一边在手上忙活，一边不知道是在问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