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你别说啊，”陶天一说：“我们班教英语的刘老师今天真的发高烧了，于是英语课就改自习了……”</p>
“反正精神病人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对吧。”郁璐颖闷闷不乐地说道。</p>
肖尧知道沈婕是街舞初学，不过她的舞蹈和武术底子使她上手极快。</p>
“远在天边，”沈婕伸手呼噜肖尧的头：“近在眼前。”</p>
就你有品，郁璐颖想。</p>
“看一遍，把它记住就可以了。”郁波说。</p>
哦，那是个留级生，郁璐颖默默地告诉他。</p>
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事实，但是皮一下就很开心。</p>
肖尧本想陪着一起去，但是天下着不大也不小的雨，郁璐颖有点不太想出门。</p>
“噢，又开始了。”沈婕怀抱着她的猫咪，低头摸着猫下巴。</p>
张正凯：“凭什么？”</p>
“我又忘记在教堂先把澡洗了。”郁璐颖说。</p>
那个因为自己随口一句“想吃鱼”就当场下河的赵晓梅。</p>
此时此刻，带鱼正在高速地原地旋转，收获了不少围观男女社员的掌声与喝采。</p>
“我知道，”郁波干脆利落地说：“所以我刚才回答你说，没法100%确定。”</p>
“……”肖尧闷了一小会儿说道：“行吧，我了解了。”</p>
“嗯？”郁璐颖说。</p>
“只是有一点点像而已。”郁璐颖坚持道。</p>
三人一边闲聊着，一边声音渐渐远去了。</p>
“老师教我们做早操，我们一不伸手二不弯腰，气得老师发高烧，九月一日要开刀，你说糟糕不糟糕……”陶天一嘴里念着这首童谣。</p>
肖尧带着郁璐颖走到街舞社活动教室的门口，探着脑袋朝里面望去——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教室撤去了桌椅，临时铺上了拼接地毯。</p>
“是可以啦，”沈婕从书包里把作业本往外拿：“但是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耶，我已经跟他们说我有喜欢的男生了，就在咱们学校。”</p>
其实“分手”这几天以来，肖尧对于这件事情的感受一直不大真实。</p>
肖尧和郁璐颖则不疾不徐地跟在沈婕后面，始终尽量保持沈婕在他俩的视线中。</p>
“我……我想，”肖尧快速组织了一下语句：“我们见个面吧，我请你吃饭。”</p>
沈婕则在一个身穿高三款式校服的学姐指导下，跟着她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。</p>
不过这社团妹子还挺多的，我原本还以为会是和尚班——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，肖尧想。</p>
肖尧：“凭我救过你啊，不应该感恩吗?”</p>
正在左右为难之际，沈婕表示“没事的，我自己去好了，真没事的”。</p>
不过带她的那家伙，都高三了，还有空玩社团啊。</p>
不过，比起这个来说……</p>
“我觉得关键还是在于使用堡垒的方式，”郁波说：“是和它成为朋友，追求精神共鸣，请求它的协助？还是用某种歪门邪道去奴役它，控制它？”</p>
“哎，心血来潮嘛，”陶天一随口道：“闲得无聊，譬如不如玩玩。”</p>
舞蹈镜也没有，教室后方放黑板报的位置前面横着一面像是从哪儿捡来的大镜子，肖尧瞅着眼熟，总觉得是从那个荒凉的桥洞垃圾堆里捡来的。</p>
“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短消息给我就可以了。”张正凯说完这句话，便挂断了电话。</p>
然后郁波就用打火机把纸条点着了。</p>
就是那面他们在暑假期间曾经无数次穿进穿出，去众人的殿堂里练级的镜子。</p>
张正凯沉默了好几秒，有一阵子肖尧担心他会直接挂电话。</p>
张正凯：“……”</p>
“不然你想组织怎么做？”郁波不依不饶道：“合理制造她的死亡，还是囚禁她到天荒地老？”</p>
“噗。”</p>
“此言甚是。”郁波点头说道，随后拉开抽屉，把一张纸推到了肖尧的面前：“这是需要你约张正凯见面的地点。”</p>
“我知道是你，”张正凯终于开口了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</p>
“我在想一个问题啊，”肖尧问郁波：“你刚刚提到，本体人格和shadow是可以相互转化的，没有谁一定是本体，谁一定是shadow，对吧？”</p>
“是很像吧？”肖尧低声问郁璐颖。</p>
夕阳无限好，还没走到街舞社活动教室的门口，大老远就看到陶天一和另外两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，迎面朝肖尧走来，然后与他和郁璐颖擦肩而过。</p>
“不是有一点点像，是很像，”肖尧坚持道：“我怀疑就是那面镜子。”</p>
“张正凯是吗？”肖尧说：“我是肖尧。”</p>
那个热切追求自己的赵晓梅。</p>
瞅着还挺像模像样的，肖尧想。</p>
“嗯……嗯。”肖尧说。</p>
肖尧心满意足地打电话去了。</p>
你烦不烦？肖尧想。</p>
我就知道，肖尧想。一看就是个辣妹。</p>
这么说来，自己认识的赵晓梅大约的确是死了——肖尧多少有点闷闷不乐地想。</p>
沈婕终于看见了肖尧、郁璐颖他们，跟那个留级太妹告了别，提着书包朝两人走来。</p>
“不过，”郁波话锋一转：“你的担心是对的，我们确实应该跟自己的精神堡垒搞好关系。”</p>
“当然不是，但是这不是失去记忆的问题，”郁波摊手道：“如果，如果她的这个人格真的是无辜的呢？作为罪犯的那个人格已经死去了，而被封印的善良灵魂苏醒了，难道我们就应该——”</p>
“不说话那我当你同意了啊，明天吧？”肖尧说。</p>
“听起来有点像虔诚信仰和邪恶巫蛊之间的关系。”肖尧评价道。</p>
“咩？”肖尧不解道。</p>
“这个人有点烦啊。”肖尧摸着自己的下巴说。</p>
正在胡思乱想之际，郁璐颖却忽然抬起头来，炯炯有神地直视他的眼睛。</p>
肖尧立刻心虚地移开了目光。</p>
“你和姐姐，”郁璐颖清了清嗓子：“阿哼！你和沈婕，那天到底是怎么做的？”</p>
“啥？”肖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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