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董，”闫鹭嘴角扯着笑，眼中恨意明显，“你、你应该知道刘新明为什么被打吧？你、你说……我手里有没有证据？”</p>

张妈跟欣姐连忙过来扶着闫鹭的手臂：“小鹭！”</p>

刘董忽然放下手。</p>

他就这么站在这里，低头看弯着腰使劲咳嗽的闫鹭。</p>

笑了。</p>

“行，”刘董抽了口烟，他弹了下烟灰，看着这几个人，“想要私了啊，也不是不行，你们给我儿子跪上一晚上道歉，我会考虑跟你们私了。”</p>

闫鹭她们是好不容易才能找到刘董这里来。</p>

只要一线生机，不管是什么条件，她跟张妈都毫不犹豫。</p>

不过是跪下而已，两人根本就毫不犹豫。</p>

“叮——”</p>

电梯门打开。</p>

白蔹在收到许恩的消息时就陆灵犀问话，陆灵犀说了张世泽在警局这件事。</p>

又打听到闫鹭跟张妈在ICU。</p>

电梯门一打开，她就听到了刘董的话。</p>

“跪他？”白蔹伸手，烦躁的拉开校服，慢慢走近。</p>

声音很冷。</p>

走廊上的人都朝这边看过去。</p>

张妈面色一变，这两天她已经知道了张世泽打的是个大人物，欣姐也嘱咐她们不要牵连学生，“这事跟你没关系，你赶紧走！”</p>

她没叫白蔹名字。</p>

“哎同学，”欣姐也认出来白蔹，她一愣，然后抓着白蔹的衣袖，冲她摇头，“你还是个学生，这件事很复杂，刘家全国前一百的企业，纳税大户……”</p>

白蔹将校服脱下来，放到欣姐手上，慢条斯理：“拿好。”</p>

她慢慢朝张妈跟闫鹭走过去，一手抓着张妈的手，一手捏着闫鹭的手腕。</p>

“你怎么找来了，”张妈回过神，她压低声音，理智很多，“这件事你不要管。”</p>

刘董是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。</p>

白蔹松开手，她帮张妈整理很乱的衣襟，语气风轻云淡的：“阿姨，你不信我也得信张世泽吧。你觉得张世泽他都能把这玩意打成这样——”</p>

她微微侧头，看着ICU病床上的人。</p>

嘴角勾出了个笑，仿如无尽地狱里绽放的血花，“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对他下跪？”</p>

张世泽不在这里，她还在的。</p>

她就在这里，谁也不能越过她打碎他的骨头。</p>

张妈跟闫鹭都愣住了。</p>

尤其是闫鹭。</p>

“走。”白蔹重新扶着张妈，带她离开。</p>

张妈脚步沉重，不时回头，她声音哽咽，“小泽他……”</p>

刘董盯着出现的白蔹，又看向闫鹭跟张妈，阴恻恻地，“你们俩想好了，过了今天，以后再想找我私了就没机会了。”</p>

张妈脚步一顿。</p>

她回头。</p>

“阿姨，”白蔹伸手按着电梯，安抚着她，“你以为下跪了他真的会跟你们私了？没事，我们堂堂正正的找律师跟他打官司。”</p>

找律师？</p>

刘董看着她们的背影冷笑，你以为你们还能找到什么律师？</p>

张妈是不想离开的。</p>

可白蔹说的对，她该相信她的儿子。</p>

她擦干眼泪。</p>

抓住闫鹭的手，再次抬头的时候，眼神坚定起来：“小鹭，我们走。”</p>

“叮——”</p>

电梯停在这一层。</p>

门缓缓打开。</p>

张妈带着闫鹭先进去，白蔹走在最后面，只在电梯门口回了下头，她淡淡看向ICU的标志——</p>

SICU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