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真是一条龙服务了。</p>

一听孔晔就在宫外，孙伏伽就颇有些慌了手脚了。</p>

一切真的都太快了，快到孙伏伽根本没有准备。</p>

原本像他这样的人，理应是气度非常的，可此时，他心头除了慌还是慌！</p>

从上午开始冲入崔家，逼迫崔家服软，而后找到关键的人证孔晔，邓健的行动就犹如一头迅猛的豹子。</p>

如果按常理来说，其实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步的。</p>

这也是孙伏伽原本那般自信的原因。</p>

谁能想到一个翰林，竟敢闯入崔家？</p>

更不会想到，他所带的读书人，居然能制服崔家的部曲。</p>

而真正令人意外的是，那崔志正，居然还立即选择了妥协。</p>

怎么不匪夷所思？怎么不令人始料不及？</p>

直至现在……一切都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，摧枯拉朽。</p>

很快，那孔晔便一脸不安的被人带了进来。</p>

他显得很惶恐，显然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关注，一切都让他很不自在，进入了殿中，他便见皇帝死死的盯着自己，直令他心里莫名的发寒。</p>

而后，他看了一眼邓健，再之后，目光落在了孙伏伽的身上。</p>

一见孙伏伽，他忙是垂头。</p>

孙伏伽则是瞪着他，厉声道：“孔晔……你可要……”</p>

“住口。”邓健喝道：“孙相公难道一点都不避嫌吗？”</p>

“老夫行的正，坐得直，何须避嫌？”孙伏伽却没有发现，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心虚。</p>

李世民摆摆手道：“孔晔，你来说吧。”</p>

孔晔连忙拜倒，他显然对于孙伏伽颇有惧怕。</p>

可是对邓健……他似乎也如老鼠见了猫似的。</p>

他匍匐在地，浑身颤栗，却是一声不吭。</p>

李世民盯着他道：“这崔家的供状里，说是你联络了崔家，让崔家在这窦家案中上下其手，是吗？”</p>

孔晔只是叩首，不敢回答。</p>

李世民随即又道：“现在查抄窦家，牵涉到的乃是数百万贯财物，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？倘若这是你一人所为，那么……这个罪责，可就不小了，这一点，你清楚吗？欺君罔上，贪墨钱财……哪一条，朕也要抄你的家，灭你的族。”</p>

听到这里，孔晔像是受了刺激般，猛地抬起了头，似乎再也无法忍住了。</p>

他确实是畏惧孙伏伽的，可是……显然，他很清楚，这么大的罪，根本不是他一人可以承担的。而现在，证据都在他的身上，他不开口，这口锅，就得他来背着了。</p>

问题是，他背的动吗？</p>

“陛下……”孔晔终于嘶哑着放大了嗓门，他的情绪是有些崩溃的：“臣……臣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。”</p>

“听谁的命令？”李世民冷笑，他此时已是满肚子的火气，于是冷声道：“朕没有下旨给你，你是朝廷命官，那么听从的是谁的命令？”</p>

这时，孔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孙伏伽。</p>

孙伏伽的脸色已是惨然，他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孔晔。</p>

孔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，下意识的道：“不不不，臣没有听人的命令。”</p>

邓健在旁叹了口气道：“没有听任命令，那就是主谋了！哎，真是可惜，我听闻你家中有三女二子，最小的孩子才二岁，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，孙寺丞好气魄，甘愿舍弃一家人的性命，为人遮掩。”</p>

孔晔听到此，人几乎要昏厥过去，直接惊得一身冰凉，他惊恐地连忙道：“求陛下赎罪，是……是孙伏伽，是孙相公……是他指使的，这一切都是他教授我做的，他说……现在查抄这个案子，亏空已是极大，这么多的亏空，到时陛下肯定要勃然大怒的，到了那时……孙相公和我就都是罪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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