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玄龄:“……”</p>
其他人倒还好,只是那刑部尚书,不禁为之尴尬,。</p>
方才大家都畅所欲言,臣等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轮到臣要说了,才说一半呢……</p>
这样会不会显得,自己这刑部尚书,不太受人尊重?</p>
李世民却懒得去理他的心情,匆匆带着一群宦官,疾步走了。</p>
只留下了一群大臣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竟一时也懵了。</p>
那刑部尚书老脸微红。</p>
大理寺卿孙伏伽忍不住道:“他娘的,这么大的事,抵不过一个驸马生儿子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此时是贞观初年,不比其他的时代,这个时代,哪怕是三省和六部九卿的绝大多数大臣,还保持着某种野性,许多人都从过军,有过在沙场上砍人的经验。</p>
正因为如此,所以似孙伏伽这样急脾气的人,直接骂娘,其实也就很正常了。</p>
………………</p>
而在那距离长安的遥远的海上,舰船已在海中航行了两个多月了。</p>
这两个多月的时间,虽是顺着海岸而行,却又不敢过于靠近海岸,这临近海岸处,暗礁诸多,好在这附近的水文,水寨里早已有相关的资料。</p>
因而这一支舰队,基本是循着当初覆灭的舰队航线北行。</p>
舰队之中,招募的大多都是江南人,正因为如此,江南人习惯了舟船,再加上在水寨中有过一些操练,所以倒不至战斗力锐减。</p>
只是海中实在太颠簸了,依旧还是有人吃不消。</p>
娄师德还算好,只是他的兄弟娄师贤,却是上吐下泻,整个人折腾得很呛。</p>
河中的舟船,和海中的舟船,还是不同的。那种颠簸的程度,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。</p>
只是这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中,即便是有人上吐下泻,旁人能做的也是有限,这等事,只能凭借自己熬过去。</p>
娄师贤已几近虚脱。</p>
可娄师德知道自己已顾不得自己的兄弟了,十几艘船,无数的事,都要他处置。</p>
舰船中带来的淡水和粮食,倒是充足的,只是海中能吃的东西,还是有限。</p>
就在十几日之前,一艘船上似乎染了某种疾病,死去了七八个水手。</p>
这些水手几乎是在哀嚎中不甘的死去。</p>
舰队中的士气,也已跌到了谷底。</p>
而舰队……已经靠近百济海域了。</p>
越是这个时候,娄师德越是心急如焚。</p>
他还是小看了这汪洋大海中行船所带来的问题。</p>
无论是疾病,还是风浪,甚至还有心理。</p>
譬如在昨天,一个水手突然发癫一般,直接冲下了船,掉入了海中,迄今也没有打捞上来。</p>
这船上给人太多的绝望了,绝望到无数的孤寂围绕着人,使人控制不住的生出死念。</p>
娄师德心知,再这样下去,只怕整个舰队,还没寻觅到敌舰,便有覆灭的危险。</p>
这些带来的将士,终归还是操练不足,经验也不丰富。</p>
他在舱中,已写下了一份绝命书,虽然他知道,这封书信,想来是永远带不回陆地的。</p>
可或许……人总是会侥幸的存着一丝希望吧。</p>
“校尉,校尉……”</p>
在这摇晃的舱中,突然有人趔趄而来,急急地道:“有……有船……有许多船。”</p>
娄师德眼眸猛地一张,豁然而起,整个人竟发现,一丁点心思也没有了,脑海中突的一片空白,老半天,才回过神来:“船……什么船?”</p>
这人脸上都是焦急之色,回道:“百济的舰船,对方的旗号……是百济的船……有二十余艘,正朝着我们这边奔来了。”</p>
任何时候,仓促遇到对手,原本都是一件令人惶恐的事。</p>
可此时的娄师德,他的心理很奇怪,他居然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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