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烺点了点头。作为曾经的文科生,朱慈烺高二之后就没学过化学。而且以他自幼养成的“高针对性”习惯,化学水平只在会考通过的程度,一经考过,就基本从脑中删除了。如今能够编写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,已经是强弩之末了。
譬如他知道化学周期表,但到底有多少个元素,他却不记得。又譬如他知道“化学价”和方程式的配平,但这个“价”到底是什么意思,他也回忆不出相应的概念。
这等情况下,朱慈烺就算有心成为大明的化学之父,也是不可能的了。索性将这个难题交给宋应星,让这个思想极端开放的大明天才来想想办法。
反倒是物理学方面,朱慈烺并不担心。现在经典物理学已经推上了轨道。对信奉“阴阳相推”和有着“圆崇拜”的华夏士人而言,经典物理学是真正契合自身哲学的技术,融洽度和推衍度十分高。
“你那个学生如何了?”朱慈烺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功臣,明了铁模铸炮的徐榭。
“哪个学生?”宋应星一脸茫然。
朱慈烺无语,难道之前徐榭就一直在放羊状态么?
“那个徐榭,明了铁模铸炮的。”朱慈烺有些不悦道。
论说起来,真正对自己扭转乾坤功劳最大的就是这个徐榭。如果没有火炮的碾压,朱慈烺训练出的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翻天覆地。更何况火炮的心理加成也是寻常武器不能比拟的。
“唔,徐榭。此人倒还是个聪明人,臣已经没什么可教他的了,如今让他在大学里带带师弟。”宋应星道。
朱慈烺不免气恼。徐榭显然是个经验远理论的人才,让他跟着宋应星学理论,正是要补足他的短板。既然学得快,那么大可早些分出去,让他去铸炮厂当个总工程师,多带点学徒出来也好。
“你在回去之前,还是先跟我去趟杭州。”朱慈烺此刻也不怜惜人力了,对宋应星道:“我正好要南巡浙江,解决一件大事,你跟在我身边暂充顾问,许多事还要请教你。”
“臣遵令旨。”宋应星一边应承,一边暗道:浙江有什么大事?我如今于实务多不过问,如何顾问?还是这顾问原本就是个虚职,乃不顾不问的意思?这也太浪费时间了。
……
崇祯二十年三月。随着北京传下的诏书,大明正式由两京体制改为了一京制,也就是北京。内阁确定了新的两省疆界,将原本的南直隶改为安徽和江苏两个新省。其中安徽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设在安庆,都指挥使司设在芜湖。操江总督一职罢而不设。
江苏三司都设在南京。以南京宫城为行宫,皇城为行在。所有官员都从吏部调派。袁继咸领了安徽巡抚,布政使是由东宫侍从出身的王晨所领。他是最早的山东十四令之一,后来升任兖州知府,政绩卓越,跳过了小参、大参、道员等职位,直接得授布政使之位,成为大明最年轻的方伯。
江苏没有设巡抚,只以吕大器为江苏布政使,马士英为提刑按察使。这对不死不休的仇家终于还是没能逃过互相对峙的战场,尤其是这回马士英担任“裁判”,想来吕大器的日子不甚好过。更加混乱的是,之前名噪一时的张荏也被任命为应天、苏州、常州、松江等府巡按,驻节苏州。
可以预料,在后南京时代,金陵城的政治斗争恐怕会更加激烈。
等这东西两个新省事宜敲定之后,朱慈烺准备提兵南下,驻跸杭州。这当然也是给方国安增加一点压力,看他最终的选择是回乡当个乡绅,还是愿意接受整编。
不过从原历史剧本看,此人虽有野心,却无拼死作战的勇气,否则另一个时空中面对清军也就不会不占而降了。虽然历史具有偶然性,但这种因人的秉性而推动的历史,多半不会变化。
为了防止他真的一时想不开,徐州新造的师属重炮也送了两门过来,又配装了一千支燧火铳。即便方国安真敢造反,也只能在强大的火力之下被打得崩溃。(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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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带说一句,探寻内燃动力的能机是科技展的必然,同时代的荷兰科学巨匠惠更斯也考虑过用火药作为内燃动力,在本书三十余年之后。不过第一台内燃机要再过百余年才会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