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卿没有说话，只低垂着眉眼，像是在看冰冷的地面，又像是目空了一切。</p>

“你老实交代，到底因为什么？真的是唐明苛待了曾经的顾家军？”</p>

这是老侯爷一手带大的孙子，究竟什么品性老侯爷还是了解的，顾长卿对顾家军拥有无法割舍的感情，哪怕其实他未曾真正在顾家军里待过，可自幼耳濡目染，他早已将自己、将顾家军当成了一体。</p>

老侯爷还记得，他交出兵权，让顾家军旁落他人之手时，顾长卿还偷偷地在屋子里抹泪了。</p>

那会儿顾长卿只是个少年。</p>

进入虎山大营时，老侯爷千叮咛万嘱咐，切不可意气用事，这几年顾长卿一直严格遵守他的叮嘱。</p>

可今天，他就忍不下去了？</p>

旁人相信，老侯爷却是不信的。</p>

一定有别的原因。</p>

老侯爷又道：“你是和唐明有私怨吗？”</p>

顾长卿依旧闷不吭声。</p>

老侯爷来了火气，解下腰间的鞭子，噼啪一声展开，长长的泛着寒光的鞭尾落在地上，仿佛能溅起火光：“你翅膀硬了，不将我这个祖父放在眼里是不是？问你话！”</p>

顾长卿淡淡开口：“祖父就当是有私怨吧。”</p>

这是什么话？</p>

什么叫做就当是有私怨吧？</p>

老侯爷咬牙：“那你说？到底是什么私怨？”</p>

唐明此人在军营风评不佳，但具体不佳到什么地步，又干了什么龌龊的事，一般人并不知情。</p>

顾长卿不会说。</p>

涉及到顾琰的名声，他一个字也不会说。</p>

老侯爷气坏了：“说不出来是吗？那你就是不顾律法擅自行动，目无军纪！信不信我罚你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