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与老刘将两个孩子抱上马车，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出城，但又不能走主街道，容易遇上巡逻的城卫。</p>

他们走小路，七万八绕的，皆是人烟稀少的巷子与胡同。</p>

不知走了多久，茗儿嘴里的那颗糖彻底化开了，糖水流进了肚子，他竟真的有了一丝力气，他缓缓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小净空紧紧地抓在手里。</p>

他张了张嘴，正要说话，小净空抢先开口了：“阿娘，我想喝水。”</p>

妇人浑身一震：“你、你叫我什么？”</p>

“阿娘。”小净空呆呆萌萌地说。</p>

这孩子是个傻子吗？居然喊自己阿娘？</p>

妇人看着这张漂漂亮亮的小脸蛋，完全被迷懵了：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</p>

“宝宝想喝水。”小净空撒娇地说。</p>

妇人的心忽然软了一下，她贪婪地扶住小净空的肩膀，小声道：“你叫我什么？再叫一遍。”</p>

“阿娘。”小净空软软糯糯地叫了一遍。</p>

妇人被这声阿娘叫得上头了，她忙拿了水囊给小净空。</p>

这是干净的，她还没喝过！</p>

小净空咕噜咕噜喝了几口，把水囊还给她：“多谢阿娘。”</p>

妇人笑得合不拢嘴儿了。</p>

就算是短暂的，但她也享受眼前这一刻。</p>

“阿娘我想尿尿！”小净空突然捂住小屁屁说。</p>

妇人一惊，她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，又看看小净空：“你、你就在车上尿。”</p>

“我在车上尿、尿不出来！”小净空的小脸都憋红了。</p>

当一个人为之妥协了一件事时，再妥协第二件就并不困难了。</p>

妇人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让老刘把马车停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