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发生半个月后,师云意一度从惊吓过度自残,尖叫且害怕生人。到现在恢复得不错,早上还乖乖吃掉一碗小米粥外加广东菜心,偶尔也愿意和老爷子交谈几句,甚至还让老爷子不要担心。</p>
看起来状态也不错,各方面与正常人无异,遂放心办理了出院。出院当天就被蒋老爷子带回了沪上,随行的还有江澈。</p>
出事的第二天江澈就飞了京北,一直在医院陪到现在,日日夜夜很是尽心。也是他极力阻止医院的电击治疗,用传统催眠法治疗,帮助师云意正视自己的恐惧,并战胜内心。</p>
说句功臣不为过,师云意能恢复到现在这样,江澈功不可没。</p>
这半个月,贺一叙从未见到师云意,在师亦扬的有意防范之下,他根本见不到人,整个养和医院特护病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保镖,除非硬闯别无他法。</p>
可一旦硬闯,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</p>
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,师云意已经从楼顶乘私人飞机回沪了。</p>
陈牧进办公室时,贺一叙一脸沉郁站在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,见他进来,贺一叙转回身,睨他一眼,问:“什么事?”</p>
陈牧说:“陆总请你明晚七点去一趟溪南俱乐部,司部长回国了。”</p>
贺一叙没说,良久,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。</p>
这半个月来,圈里一众兄弟没少做和事佬,可师亦扬打定了主意不做兄弟了,每当他一到场,人就离场。</p>
那态度,根本就是免谈的意思。</p>
白天,他要处理一堆公务,还要应付S.J集团律师团关于离婚一事的协商,两人未签婚前协议,这离婚方方面面很复杂。</p>
可他从未想过与她离婚,自然也不会理会S.J集团的律师团,只吩咐了陈牧让联洋律师团去交涉,态度要好,对方的条件全部答应,但就是别签字。</p>
陈牧有心劝一劝,他说:“贺总,您这样也不是法子,与其这样,还不如去沪上向老爷子请罪,争取宽大处理嘛。”</p>
这事儿陈牧拿手,他在家就是一出名的认错态度良好,但就是死性不改。</p>
贺一叙黑眸眯了眯,沉思了好一会儿,直到烟头烫了手才回过神,他说:“她不会原谅我了,我给她打了很多电话,发了无数条信息,她不接也不回。蒋老爷子最疼她,她若不肯,老爷子不会帮我说话。”</p>
陈牧还想说什么,但贺一叙不想听了,师云意走了,他的世界最终还是塌了。</p>
可没人知道,他总是在深夜飞往沪上,在车里看着蒋公馆二楼的窗户,从灯亮到灯灭,从天黑到天亮。</p>
早上再飞回沪上处理一天的工作,甚至多次因为疲惫不堪体力不支晕眩,最终贺一叙还是通过董事会任命堂弟贺明城为副总,让他回来帮衬。</p>
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3月底,师云意出国前夕。</p>
蒋国胜问:“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</p>
“外公,您今天都问几遍了,”师云意举双手投降,“我的老baby是不是舍不得我啊?”</p>
蒋国胜哈哈一笑,说:“谁舍不得你了,外公巴不得你现在就走。”</p>
师云意不信,大眼睛眨了眨,紧挨着蒋国胜坐下,抱着老爷子的胳膊,说:“真的吗?那我可不回来了。”</p>
“不回来最好,”蒋国胜吹胡子瞪眼,“没人气我,我还能多活几年。”</p>
“外公。”</p>
师云意拖长了尾调,撒娇道:“您干嘛总是要说反话呢,这样伤害到我了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