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似一团火焰烈烈如闪电，随时会劈在两人身上。</p>

江澈回神，轻嘲：“你连选择权都不给她，凭什么说爱她？”</p>

贺一叙扯了一下嘴角，真不知道该笑江澈太自信，亦或是笑他当局者迷，他说：“爱情里没有规则，但如果你非要看，我会证明给你看，从始至终她选择的只有我，你不会想看到那一幕的。”</p>

这是一句足以击溃江澈心里筑起高墙的一句话，贺一叙从来没把江澈当对手看待过。</p>

他像捏了王牌的宠儿，不论有没有江澈，或是其他什么人，只要他站到师云意面前，她永远只会选择他。</p>

“不过我要提醒江医生一句，”贺一叙捻灭了烟头，拿着病历册走到江澈面前，将病历册拍在江澈胸口上，“作为心理医生爱上自己的病人，是否违背职业道德？”</p>

江澈面目沉静，说道：“那又如何？只要小意愿意，我可以永远只是她的私人医生。”</p>

“这是我给她最大的尊重和自由，也是我对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。而你永远都不可能放弃名利和地位。”</p>

年轻爱上什么不为过，成熟放弃什么也理解。</p>

“呵。”</p>

“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的女人。”贺一叙眼神掠过他，从他身边走过，开门前他顿住：“我永远不会放弃她，江医生应该以前程为主。”</p>

江澈追问：“她迟早会记起来，到时候你一样会失去她，欺骗她的代价你能承担的起吗？”</p>

“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。”</p>

丢下这一句，贺一叙开门走出去。</p>

贺一叙从来不是一个心软好脾气的男人，之所以能听江澈废话这么多，心里多少还是看在他近三年来对师云意病情尽心尽力的缘故。</p>

而且师云意似乎非常认可这个大哥哥，当然也只是大哥哥。</p>

他不会做让小姑娘伤心难过的事情，以前不会，以后也不会。</p>

*</p>

醒过来的第三天，师云意似乎恢复了一点状态，尖叫发呆的次数逐渐变少。</p>

比如今天，天快黑了，她还不曾发作过。</p>

瓷白的小脸这几天瘦削了一圈，但能看出来不似刚醒过来时那样无神了，虽然还是不肯说话，也不愿意从房间出来，但情况正一点点有在变好。</p>

傍晚，贺一叙端着燕窝粥去主卧。进屋时，师云意视线还扫了他一下，他勾唇一笑，在她面前站定。</p>

经过这几天的陪伴，他总算明白这三年来她为什么这么倔强不肯和好，若非亲眼所见，他根本不敢小姑娘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。</p>

有人说情绪病是矫情，可若非能控制，谁又愿意变成这样子呢？</p>

“晚上吃那么少，再喝点粥好吗？”</p>

“二哥尝过了，很甜。”</p>

等了几秒，她罕见给出了反应，摇了摇头，然后又点了点头。</p>

贺一叙伸出右手揉了揉她头顶，随后拉过凳子坐在床侧，为了刺激她反应，这几天他真是硬生生提前当上了爹。</p>

“羞不羞，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，能自己喝吗？”</p>

虽然是故意刺激她的话，但他其实很乐意这么做。</p>

不出意料，和前几天一样等不来她的回应。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她在身边聒噪的生动，他保证再也不会觉得吵了。</p>

贺一叙无奈又无望的自嘲，“再不开口说话，我可就回国了。”</p>

就在他抬手准备喂小姑娘时，衬衣的下摆被人轻轻攥住，他端碗的手一顿。</p>

就连呼吸都滞了一瞬，他抬眸看向师云意。</p>

三天没开口的小姑娘，伸手拉过男人衬衣下摆衣角，憋了一会儿嗓子里挤出很低的一句，“不要。”</p>

突如其来的回应，他险些没端稳碗，</p>

“意意，你——”</p>

贺一叙放下碗，捧着小姑娘的脸额头对额头贴了贴，嗓音透着化不开的惊喜，像是自我压惊似的，“吓死二哥了，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</p>

这几天他放下国内一堆屁事，啥也不做，守在她身边。没人知道他压力有多大，心里提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，硬生生堵在那儿。</p>

午夜梦回时，他甚至不敢阖眼，夜深人静带来的清醒，让他不知所措。</p>

师云意小幅度挣了挣，“二......二哥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