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。”</p>

沈裕慢步离开，拐角处悄悄藏着，回首望着土屋。</p>

屋里两道呼吸声……</p>

李建国口中的庙宇多年不曾修缮，就剩四壁，里面堆着腐朽的废木，一些发霉的麦秆。</p>

而角落有堆灰烬，湿答答的，靠近尚有余温。</p>

沈裕开口：“赖三叔。”</p>

一声声呼唤，一双清澈眼睛不停扫着视野里环境的异常。地面鞋印乱，角落麦秆焚烧的黑痕，土有点湿……</p>

近日不曾下雨。</p>

“当。”</p>

清越声音忽响，沈裕眯眼瞧着面前铁锅半晌，等出门再扒开周围茂密芦苇，看看青翠湖面。</p>

“赖三叔，大队长让你上工！”</p>

林间雀鸟展翅，男生摸摸嗓子，深深蹙眉。</p>

“不在吗？”</p>

“晚上，大队长亲自跟你谈。”</p>

半晌，他怀着疑惑离开，片刻，破庙出现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。</p>

他们回破庙商量对策。</p>

三人从前是县里不学无术的混混，平日逛街闹事调戏姑娘，几年前跟着“大哥”办事，渐渐混出点名堂。</p>

最初倒卖票据，后面逐渐接触进口高档手表等等，等欲望像高山滚石一样下坠，他们逛废品站，用一点粮食沿收集老物件……</p>

“S县警察天天打击黑市买卖，调查户口，想把东西送出去难于登天，买家同意延迟半月。”</p>

“赖三不在，咋办？”</p>

“回山？”</p>

常言月黑风高夜，三人在县里习惯夜间行动，慢慢走。说实话，村里夜晚压根没人，只有狗叫。</p>

“蝉声烦。”</p>

下一转角，忙碌一天扛野猪回家的村民眨眨眼睛瞧着面前的陌生人，有点茫然挠头：“你们是谁？”</p>

村巷不知谁喊一声：“娃不见啦！”</p>

“啥！”</p>

氛围瞬间剑拔弩张，瞧着村民喷火的眼睛，几人忽觉死期将至：别搞，包死的！</p>

“分开跑！”</p>

“拐子给我死！”</p>

深山，猛兽嚎叫，赖三挥舞着刀砍断林叶，依稀可以看出地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，蚊虫繁多……</p>

“嗡嗡嗡，早晚一把火烧掉。”</p>

青翠林木间隐隐约约冒出一个遍布青鳞的兽头，红色蛇信吐出，发出微不可察的“嘶嘶”声。</p>

赖三有点烦躁。</p>

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咋走，只是深山老林草木茂盛，次次要清理，而且十天半月野草野花全部冒出，泥湿软……</p>

而且山林闷闷的。</p>

“嗖。”</p>

赖三继续走，片刻，一只大掌捉着青蛇七寸，随手甩远。</p>

“他有用。”</p>

重重山林间篝火映亮周围，赖三瞧着半山腰两座红砖房，眼睛骤亮，抽出后背的手枪。</p>

“砰！砰砰！”</p>

三声清脆枪声。</p>

片刻，两个流里流气的人从一条道走出，声音惊喜。</p>

“赖三！”</p>

“哈哈哈，你总算回来了，你再不回，我们直接就带着东西离开了。”</p>

树林里，一袭黑衣的卫峰隐匿于黑暗中，半阖眼，瞳眸显得更加狭长锋利，宛若一只凶悍的猛兽。</p>

半晌，抽出一把匕首在树干刻符号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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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