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羔羊的呐喊(十五)(1 / 2)

科罗拉多州的夜晚要比哥谭温和很多,这里的气候相当不错,没有那么多的雨天和雾天,因此即使在夜幕降临的时候,明亮的月光也会将这里的建筑照的一清二楚。阑

孤独的坐落于山脚下的佛罗伦萨超级大监狱,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更显冷清,甚至显得有些恐怖,丹佛附近的居民知道远离市区的地方建起了一座监狱,但却并不知道,这里到底关押着什么样的疯子。

无知有的时候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,如果他们知道了这座监狱的真相,恐怕就再也没有一夜好梦了。

一辆加长的豪车停在监狱门口的时候,穿着西装的布鲁斯走了出来,他来到车子的后排,亲自为阿曼达打开了车门,而早已等在监狱门前的戴维斯热情地迎了上来,和布鲁斯握了握手。

“有关威廉的死,我感到很遗憾,我不知道,是怎样一个凶残的凶手,才敢在联邦调查局基地当中动手,也不知道,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。”布鲁斯像是闲聊一样提起了一个话题。

戴维斯一边领着两人往监狱当中走,一边感叹道:“凶手真是疯了,难道他觉得,在联邦调查局当中作案,不会被人发现吗?事实上,已经有人发现了线,我想用不了多久,凶手就会被绳之以法了。”

布鲁斯点了点头,笑了笑说:“对于联邦调查局办案的效率,我很有信心,但之前,我也和阿曼达说过了,有不少人把这件事归结于连环杀人狂们对你们计划的报复,他们感觉到很不满,认为是你们的计划太过冒进,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。”

阿曼达冷哼了一声说:“他们认为全世界都是冒进的,罪犯放着不管最好,反正也危害不到他们。”阑

戴维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,似乎是在提醒阿曼达不要发表这么激进的言论,阿曼达把头撇到了一边,似乎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。

三人顺着监狱侧边狭窄的通道进入到了建筑当中,布鲁斯似乎对这里的环境感到很好奇,上下打量着建筑的结构。

过了一会,他摇了摇头说:“沃勒小姐,就像我说的,你的想法倒是不错,找一间超级大监狱把连环杀人狂们关进去,然后驯化他们,从理论上来说,这是可以实施的。”

“连环杀人狂们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,虽然他们不把自己视为人类,但实际上,他们仍然是人类,只要是人类就可以被驯化,关键在于驯化的方法。”

阿曼达依旧表现的很不服气,她说:“如果你觉得暴力驯化是不对的,难道你还要我好声好气的去和他们讲道理吗?这么多年的社会生活,都没能让他们明白最简单的道理,如果不能够给他们足够的疼痛,他们怎么会长记性?”

布鲁斯摇了摇头说:“某些时候,暴力手段是必要的,但是不能只有暴力手段,而我正是想填补这一点空白。”

“沃勒小姐,我想你应该听过那起非常著名的凶杀案,十几年前,我的父母韦恩夫妇因谋杀而去世,这么多年以来,我一直追查凶手的踪迹,并打算复仇。”阑

“我对于罪犯的仇恨并不比你少,得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我一样,为对付罪犯而筹划这么多年,我感觉到很开心。”

阿曼达微微皱起了眉,但并不是在表示不满,她在努力回忆有关托马斯·韦恩夫妇的案子,她摇了摇头说:“我听说过那起案子,但是发生在哥谭的谋杀案都很玄奇,你找到凶手了吗?”

“是的,他不是什么连环杀人狂,只是受人指使,出于利益,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快老死了,再和他计较,也没有什么用了。”

布鲁斯的话和他语气中的感叹,反而让阿曼达松了一口气,要是布鲁斯说他的父母也是被连环杀人狂杀死的,阿曼达就要产生怀疑了。

“到现在,我还没有找到杀死我父母和弟弟的凶手。”阿曼达抿着嘴说:“席勒教授为此做出了卓著的贡献。”

“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布鲁斯有些疑惑的回头问道。

“他曾经是我的大学教授,在我的家人被杀之后,我曾向他寻求帮助,但他拒绝了,而在我找到的某条线索指向一个报刊亭的时候,他提前烧掉了那里,线索中断了,直到今天,我也没有找到凶手。”阑

阿曼达深吸了一口气说:“后来,我知道,他们是通过报刊和报纸进行交流的,席勒为了消灭他们交流的痕迹,也消灭了我的线索。”

布鲁斯点了点头,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,这个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前,戴维斯一边输入密码一边说:“你们说要见席勒教授,我就让人提前把他运送到这边来了,虽然他刚做完手术,几乎没有行动能力,但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,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进行肢体接触。”

说完,厚厚的大门打开,里面是一间封闭的房间,依旧只有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和一把椅子。

席勒依旧被拘束在椅子上,只不过因为伤口还没好,他并没有穿拘束衣,而是穿了一件普通的囚服,双手固定在扶手上,脖子固定在椅背上。

门打开的时候,布鲁斯挑了一下眉,因为肉眼可见的是,席勒的状态很差,失血过多造成的面色苍白和恢复期带来的憔悴,让他看上去非常虚弱。

阿曼达看着布鲁斯的表情,现在她确定,布鲁斯好像真的没有打算把席勒救出去,因为布鲁斯既没有表现的非常愤怒,也没有悲伤和难过。

“教授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布鲁斯平静的说。阑

席勒完全不看他,而布鲁斯却自顾自的走到了席勒的面前,然后又绕到了他的背后,但因为囚服的遮掩,只能看到后颈上伤口缝合的痕迹,但这也足够布鲁斯判断出,席勒伤的很重。

“与您分别的这么多天里,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。”布鲁斯在房间中缓缓踱步,然后接着开口说:“您的这一连串举动,到底是想让我明白什么?”

“当然,答案可能有很多,比如让我明白,不要轻易陷入斯德哥尔摩情结当中,比如让我相信,病态必然与我共存,永远无法摆脱,只能选择接受。”

“还比如,让我更为深刻的理解您以前说过的那句话,那就是只有罪犯才能对付罪犯,或者也可以说,我必须先承认自己是个罪犯,并去理解罪犯,才能对付罪犯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,布鲁斯停下了脚步,正好停在了席勒的面前,他看着席勒摇了摇头说:“但我觉得,这不是最终的答案,或者说,这些答案都可以汇总成为一个答案,我认为那是——父权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权力,但是绝大多数的权力,都建立在不信任与恨意之上,因为不信任,因为恨,所以才需要用权力统治,权力是为权力拥有者的恨意服务的。”

“但唯独只有一种权力不同,那就是父权。”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