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下一瞬——</p>

他犹如醍醐灌顶，恍然大悟地瞪视着她：“你瞎想什么呢，我绝对、绝对、绝对没有断袖的癖好！”</p>

第五言但笑不语。</p>

瞧，连这个梗他都知道！</p>

他……真的不是现代、或者是末世人穿来的吗？</p>

但她没问。</p>

如果他真的是，她会很高兴。</p>

独在异乡为异客，有个能听得懂自己梗的人，多么难得！</p>

钟离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被她如此猜疑，只顾着强调：“言言，我不弯的！”</p>

“嗯。”第五言张了张口，差点脱口而出：知道你硬得起来了！</p>

话到嘴边，幸亏咬住了，低下头去开始吃燕窝。</p>

见她认真吃，他便看她写的方案。</p>

“这是……三个法子？”钟离羿拧眉问：“我不懂，看不出差别。言言比较偏向于采用哪一个方案呢？”</p>

第五言当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，一边吃一边解释：</p>

“第一套偏保守，采取的是循序渐进的解毒方式，也是我最初想到的。可是，但凡有更好一点的选择，我都不会采取这个。”</p>

一来，她的行医手段不至于说躁进，可也向来不保守。</p>

二来，常宁公主现在的身子已有油尽灯枯之相，保守治疗起不了多大作用，最多只能说吊着她的命。</p>

可——</p>

“第二个方案，用的方子比较激烈。不管是针术、还是用药，都是大开大合的治法。优点是见效快，缺点是风险大。万一常宁公主的身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，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。”</p>

这也是她为何还要想出第三种方案的主要原因。</p>

治病救人，半点错不得，还要精益求精。</p>

“至于最后一种，便是我刚才所写。相对来说中庸一些，有可能达不到第二个方案的效果，也可能比不得第一种安全。而是在两种方案之间，取一个中间值。”</p>

钟离羿认真听她讲述，见她说完了，才插话：“各有利弊。”</p>

他又问：“就不能将这三个法子的优点都融合在一起，重新开出第四条路来么？”</p>

第五言笑了，道：“这也是我想要做的，但暂时还没有更好的主意。所以先治着吧，毕竟公主的病情不宜再拖。说不定治着治着，就想到好办法了呢。”</p>

“那不还是你说的算么。”钟离羿把三份手稿放下，道：“我相信你的能力，我姐就是你姐，交给你了！”</p>

第五言：“……”</p>

大夫不包活命，媒婆不包生儿子。我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，你凭什么这么盲目相信我啊？</p>

可对上他那璀璨星眸，她发现，他眼睛里全然都是对她的信任，坚定不移的那种！</p>

她不禁有些恍惚，忍不住问：“至简，我们……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认识过？”</p>

不是俗套的搭讪方式，也不是“在哪里见过”，仅仅是见过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才对！</p>

她对他一无所知，却感觉他对她很熟悉？</p>

钟离羿一怔，眸光流转，他倏地笑了，道：“是在梦里！”</p>

第五言：“……”</p>

说得跟真的一样！</p>

她当然不会相信，认定他是想保密，便不追问了：“罢了，这世间的事，不会永远都是秘密的。或者说，能够成为永恒秘密的话，也不需要浪费心力去追讨答案。”</p>

“你……”钟离羿挑了挑眉，薄唇张了张，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