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”</p>

第五松虽对第五言心软了，但不代表他对第五惜就生出了恶感。</p>

他还是帮第五惜说话的：“你说你没得选，惜惜也一样啊。当初她只是个婴孩，哪儿能做得了主？她也是你回来后，才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女儿。这三年来，她不是一直心怀愧疚，想尽各种办法补偿你么？”</p>

第五言本也没想过，能一朝一夕、三言两语之间，改变他十六年的潜意识。</p>

她叹息一声，唇角一勾，笑容发苦，道：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</p>

见她如此，第五松更不得劲了：“我……”</p>

他很想再帮第五惜说几句好话，缓解缓解姐妹的矛盾，可看见第五言那落寞的神色，又有几分不落忍。</p>

第五言打开夹板后，认真触摸第五松的小臂，动作缓慢、问话温柔：“疼么？”</p>

“疼当然有点的。”第五松少年心性，还是很要强的，尽管说疼，也还是强行忍着。</p>

第五言叹了一口气，眉心紧蹙，说：“这大夫给你正骨没弄好，幸亏我看了一下。不然，若不接好骨头，将来你拿剑的手都会不稳。”</p>

她是丝毫不提：这手是她自己亲手砸断的！</p>

她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态度，把第五松弄得云里雾里的。</p>

他紧张地问：“真的吗？以后我这条胳膊就废了？”</p>

他内心很是惶恐。</p>

毕竟，安宁侯是武将世家，倘若他剑都拿不稳了，岂非成了废人？如今的官职虽小，怕也会飞了。</p>

“没事。”第五言说话温柔又有力量：“有我在呢，我能帮你接好。”</p>

十成十的肯定语气。</p>

第五松狐疑地看着她：“你？”</p>

“嗯，我！”第五言点点头，微微抬眸与他对视，冲他嫣然一笑，道：“告诉你一个秘密哈，我其实学过医术，治皮肉骨头的伤，我是专长的。”</p>

没说谎，在末世的确是外伤多，她外科骨科的能力是熟能生巧的。</p>

第五松不想相信，但——</p>

她方才眼圈哭红了，眼睫毛上还是湿润的，却又冲他这般一笑……</p>

这破碎感、零落的脆弱美！</p>

谁懂啊，冲击力太大了！</p>

只要颜值足够高，三观跟着五官跑！</p>

他头脑一热，脱口而出：“放心吧，既然你说是秘密，不想告诉别人，我就不会说的！”</p>

第五言很是满意，唇角弯起，道：“接下来可能会很疼，你忍着点。”</p>

第五松还在太空神游：“什么？”</p>

下一瞬，他惨叫一声：“啊！好痛！”</p>

“好了。”第五言捏着他的断骨处，给他对接上了，又把夹板用上，给他重新把胳膊捆起来。</p>

手脚麻利做事，嘴上也麻溜得很：“伤筋动骨的，得养一段时间。这个月内你小心顾着这条胳膊，保你以后使剑又稳又准！”</p>

“真有你说的那么肯定？”第五松疼得脑门冒汗，十分怀疑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的。</p>

“有。”第五言抿唇，又道：“但我必须提醒你，真别折腾了，为了避免出现什么差错，你要不……去别庄住一段时日，专心休养？”</p>

第五惜是真的太高段了，一直躲在他们的背后，坏人都让别人来做，她自己清白柔弱小白花的形象深入人心。</p>

把这蠢楞货调开，少一个护着第五惜的马前卒，才能让第五惜把狐狸尾巴露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