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明杰紧紧地拥抱着徐大风的被褥,情绪激动地高声喊叫:“侯叔,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,以后我们该如何让徐姨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呢?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</p>
侯宽面对他的质问,却冷笑了起来,用嘲讽的语气回答:“你们两个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?那个蛤蟆支我狗裢蛋的游戏,不是让你们舒服得要死要活的吗?那个时候,你们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呢?现在事情败露了,才想起来要脸要皮,已经太晚了。”</p>
朱明杰听后,立刻愤怒地大声反驳:“侯宽,你是在污蔑我!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,是你欺骗了我。”他意识到自己被侯宽利用,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后悔。</p>
侯宽担心朱明杰说漏了更多的秘密,于是他转头对旁边的民兵大声命令:“他破坏革命,污蔑革命干部,这种行为实在是反动透顶。快,用臭袜子堵上他的嘴,让他闭嘴。”</p>
当徐大凤发现自己被围堵在屋内,无路可逃的那一刻,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,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。侯宽直截了当,逼迫她交待孔家财宝埋藏的具体地点。徐大凤对于孔家以前财宝的埋藏地点一无所知,无奈之下,她只能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金银首饰埋藏的位置告诉了侯宽。随后,她带着侯宽和其他人在孔家大院后面开始挖掘。</p>
经过半天的努力,他们既没有找到金银财宝,甚至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发现。侯宽开始怀疑徐大凤是在欺骗他。徐大凤感到十分委屈,她用头猛烈地撞击墙壁,以表示自己的清白。她发誓说,财宝就在这里埋着,绝对没有说谎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哀求,希望侯宽能够相信她。然而,侯宽的心中充满了疑惑,他对徐大凤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。</p>
侯宽又叫人开挖,挖了半人深,粪坑大小一个土坑,也没有找到东西。侯宽很生气,连夜糊了一个一丈高的白纸帽子,弄了一双破鞋,上面糊满狗粪马尿,挂在徐大风的脖子上,在附近几个村转了一圈。</p>
孔留根在劳改农场干了半个月,极不情愿地回到家。他在农场这半个月,每天天不亮起床和泥脱坯,夜已深还在集中学习,累得要死,有个最大的好处,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思想着抽大烟喝花酒的事儿,身体到一天天好起来。回家的那天,脸上居然又中了红晕,精神头也足了,本来想给老婆孩子一个惊喜,进了门,却只感到冰凉。徐大风在屋里床上躺着,有气无力,好像得了大病。他到堂屋,看到韩梅枝搂着刘百成,百无聊赖地坐地坐在堂屋门口,呆呆地看着喜滋滋的孔留根。</p>
夕阳的余晖洒在韩梅枝那张雕刻般静默的脸上,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</p>
“妈,那女人怎么了?”孔留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,他试图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丝慰藉,却意外地遭遇了沉默的壁垒。韩梅枝的眼神空洞而深邃,仿佛她的灵魂已经游离于这纷扰的尘世之外,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再有所反应。</p>
孔留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,母亲的沉默并非无动于衷,而是被一种更深的痛苦和无助所吞噬。他试图理解母亲的内心世界,但那些复杂的情感却如同迷雾一般,让他感到既困惑又无助。</p>
就在这时,刘百成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。“我妈戴着高帽子游街了。”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孔留根的心猛地一紧,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种被众人围观、羞辱的屈辱与绝望。然而,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,韩梅枝接下来的反应。</p>
“别管她,丢人现眼的骚羊烂货,死了都不能心疼她。”韩梅枝的声音虽然平静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,充满了怨恨与决绝。孔留根愣住了,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决绝的一面。在他的印象中,母亲总是那个温柔、善良、充满慈爱的形象。那个形象仿佛一夜之间崩塌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仇恨和痛苦所扭曲的灵魂。</p>
孔留根知道母亲的愤怒和怨恨并非无的放矢,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,人们往往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受不公的待遇和羞辱。而韩梅枝所提到的那个女人,很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受害者。她或许只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被卷入了这场风暴之中,成为了众人嘲笑和唾弃的对象。而她的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和伤害。</p>
想到这里,孔留根不禁感到一阵心痛。他明白母亲的愤怒和怨恨背后隐藏着的是深深的无奈和绝望。在那个时代里,个人的命运往往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,无法自主。而他和母亲所能做的,或许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屈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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