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惟明暗道一声万幸,稍松了口气。</p>
“一发现人不见,就派人四处去搜了,徐府让小的赶紧来通知你。”</p>
高惟明摇摇头,搜也就是出事之后的一种行为反应而已,没什么用。开封城现在又不设防,城门日夜都开着,进出还不是随意。</p>
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人不见的,以那娘们的手段,一旦脱出牢笼,想逃还不是随便的事。不逃找个地方匿下身来也难找到,开封城太大了,藏个人怎么找?</p>
他顾不上翠云端到桌上的吃食,只拿了几个馒头就和张班头匆匆赶往开封府。</p>
赶到开封府,府衙里一片肃然,人人神情色严峻。离着徐处仁的官廨老远,就听到他的咆哮声。</p>
走到门口,就见徐处仁也没坐在他的公案后,来回在堂中转着。屋里一面站着开封府的一群官吏。</p>
有个人高惟明是熟悉的,就是西狱的刘牢头,他正抖缩成一团,面如土色。</p>
关在牢里的犯人逃了,作为掌管牢房的牢头自然是担首罪,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。</p>
徐处仁看见他在门口,示意他进去。</p>
“怀远,听说你昨晚受了不轻的伤,可碍事么?”</p>
“劳府尊挂心,下官还好,幸好当时就找到了伤药,包扎也及时,休息了半晚上,行动上倒不碍事。”</p>
“那就好,我还担心在你受了伤还找你来怕你身子吃不消,你看这逃走的细作还能否再抓回来?”</p>
高惟明皱了皱眉,道:“这女细作很是狡猾,既然已逃出牢笼,那就犹如鱼入大海兔入山林,很难再找到她了,想必她已逃出了城回西夏了。”</p>
他轻叹了声:“府尊,这女细作到底是怎么逃走的?虽听张班头说了大致情形,下官还是没想通,这西狱森严,她怎能够轻易就能逃出去呢?”</p>
徐处仁瞪了眼刘牢头,喝道:“你详细说一遍!”</p>
刘牢头战战兢兢道,“昨夜子时过了不久,就有衙差先押回来一批人犯,小的将他们都小心关押了起来。</p>
府尊也提前吩咐过,今夜会押送来不少人犯,让小的做好收监准备。小的也提前做好了准备,收拾出了空牢房。</p>
到了丑时,张班头和皇城司的李都头就押送了许多犯人来,说他们都是细作,特别点出其中十几个人要重点关押,其中就包括那个女细作。小的都遵照他们的吩咐办了。将那十几人都关在了重牢里,还多加了几道锁。</p>
那女细作由于是女子,就单独关在了一边,也派了狱卒看押,可……可没想到,还是让她逃了,还杀了看押她的狱卒。”</p>
刘牢头哭丧着脸,自觉冤屈,都这么用心了还是出错。</p>
“那狱卒好好的进到牢房里干什么?”</p>
高惟明疑惑道。</p>
“小的也不知道,他们一人死在牢房里,两个死在门监处的监守屋里。”</p>
“狱卒的尸首都移走了还是仍留在原地没动?”</p>
“尸首都移去停尸房了。”</p>
高惟明皱了皱,道:</p>
“带我去关押女细作的牢房看看。”</p>
刘牢头望望徐处仁,徐处仁道:“本府也随你同去再看看,先前倒是已看过一遍。”</p>
刘牢头在前领路,徐处仁和高惟明、张班头还有开封府的几个推官、刑司参军诸人随其后去往西狱。</p>
高惟明这是第二次进到西狱,看着有些熟悉的环境和闻着怪异的味道,如有可能,他是绝不想再次踏进这种地方的,即便这次进来和上次完全是不同的身份和心情。</p>
“府尊,狱卒的死,仵作可有验过尸,他怎么说?”</p>
“是被锐器扎进咽喉,一击毙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