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城,夜。</p>
荡荡悠悠的汴河穿城而过,河水映着灯火,犹如载着一川琼瑶。</p>
即便夜色已深,汴河大街上人流仍多,灯火通明犹如白昼。酒楼茶肆勾栏瓦子里满满是人,露天的夜市上,摊前人头攒动,处处一片祥和的盛世繁荣景象。</p>
过了丑时,热闹的街市才冷清下来。</p>
街角的一条深巷,没有灯火,只有稀疏的星光时不时闪烁。</p>
一条人影猫腰从路边茂密的林丛中闪出,一溜烟钻进了巷子,肩上还似扛着个重物。</p>
巷子里虽然乌漆麻黑,这人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,进了巷子闷头直跑,甚是轻车熟路。</p>
他在一处宅院前停下,宅院院门紧闭,他试着轻轻推了推,门没动,里面上了栓,他趴在门缝处贴耳听了听又看了看,片刻后退身绕到宅院侧面。</p>
侧面院墙相比前院墙稍低一些,他深吸口气,腰一屈朝墙疾跑,还有三两步时纵身一跳,脚蹬在墙上,伸手顺势攀住墙头用力一撑,虽背负有物,他还是翻身爬上了墙头,随即伏在墙头上不动,片刻后才探出头向下张望,见院子里没有动静,纵身跳入院中。</p>
......</p>
高惟明迷迷糊糊醒来,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,只觉头脑发胀,嗓子火烧火燎,他刚要起身倒杯凉茶喝,猛觉一股剧烈疼痛涌向脑门,如针扎,又似是滚烫的银汁灌入脑中。</p>
他双手紧抱着头,身子曲弓如虾,拼命以头椎榻,如磨角的水牛,恨不得将榻顶穿,似乎这样可以减轻痛苦。</p>
瞬间工夫,脸上、脖子上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,寝袍上浸湿了好大一片。</p>
也不知过了多久,这股彻骨痛楚才渐减弱,他只觉满口银牙都快咬碎了。</p>
痛楚过后,他无力瘫软在榻上,大口喘息,正疑惑这股没来由的头痛是什么缘故时,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好多奇奇怪怪的陌生记忆,这头颅瞬间变得不是自己的一般,他仿佛身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。</p>
过了好一阵,他才逐渐厘清和明白,脑海里突然涌现的这些陌生记忆竟是来自千年之后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他被惊到了……</p>